薩斯利爾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阿蒙。
祂當然知道阿蒙指的是什麼,無非是祂剛剛上過一趟源堡之後,身上所沾染上了源堡的氣息——別的途徑也許對這氣息不夠敏感,但苟三家顯然不在其列。
「阿蒙,如果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願意承擔拯救這個世界的責任,就可以獲得源堡,你願意嗎?」薩斯利爾面無表情的開口道,「不要對我說謊,我看得出來。」
阿蒙聞言挑了挑眉,祂看著薩斯利爾,露出了一個苦惱的表情,道:「雖然我很想說我願意,但你大概不會相信?」
顯然,阿蒙也很懂得語言的藝術,用反問來回答提問。
「那退一步,你願意承擔詭秘之主在你身上復甦的風險,願意去壓制祂嗎?」薩斯利爾繼續開口。
阿蒙看了薩斯利爾一眼,手中像是無聊的一般把玩著那盞馬燈,開口道:「我以為我一直有在壓制身上復甦的詭秘意識。」
薩斯利爾臉上在這一刻終於露出了明顯的失望,像是徹底死心,又像是如釋重負,祂看著阿蒙,眼神複雜的讓阿蒙下意識的避開。
薩斯利爾語氣疲憊又失望的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源堡歸你,命運歸其他人,對嗎?」
顯然,薩斯利爾作為父可敵國天團的一員,還是很了解阿蒙的德性的。
「不可以嗎?如果我可以將這份風險轉嫁到其他人身上,我為什麼要自己去承擔呢?」阿蒙這一次也終於沒有再發揮語言的藝術,祂看著薩斯利爾,笑容嘲諷的道:
「還是說你認為我應該像父親那樣,讓詭秘在我身上復甦?」
「父親犯過的錯,我可不會再犯一次。」
「唉……」薩斯利爾此刻看上去甚至有些失魂落魄,「所以你什麼都沒明白,不,或許你明白……」
「林奈說的對,你甚至比不上已經失控的安提哥努斯。」
表情一直稱得上淡定的阿蒙在聽到這話時動作一頓,祂凝視著薩斯利爾,道:「會相信林奈的鬼話,伱也就這樣了,薩斯利爾。」
「或許吧……」像是看開了,薩斯利爾這麼說著,表情恢復如常,祂看向阿蒙眼中既沒有期待,也沒有失望,只是淡淡的開口道:
「你不用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我不會支持你成為詭秘之主。」
這不僅僅是因為大義,因為林奈,因為對阿蒙的失望,也因為薩斯利爾很清楚一件事——一個人如果連直面詭秘之主的意識的勇氣都沒有,那麼在這場戰鬥中,從一開始祂就註定失敗。
支持阿蒙?那最終收穫的大概就是一位復甦的詭秘之主吧!
這也算是我最後的私心了,呵……薩斯利爾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看著阿蒙無法再維持風輕雲淡,稱得上難看的表情,補充了一句:「反正我對你而言也什麼都不是。」
說完這句話,薩斯利爾有些快意又有些羞愧,快意於祂早就對阿蒙這個小兔崽子不把他當爹的行為不爽,哪怕不提祂是太陽神分身這件事,就說當年也是祂親自將阿蒙帶大的,怎麼也算個養父,可阿蒙對祂卻沒有絲毫的尊重。
愧疚於薩斯利爾覺得自己不該有這樣陰暗的心思。
阿蒙在此刻這難得的沉默了,很難說這一刻的祂是怎樣的心情,反正最終祂什麼都沒說,目送薩斯利爾走向白銀城的方向。
……
已經不想再跟熊孩子過多糾纏的薩斯利爾則踏上了前往白銀城的旅程,這段路對於普通人來說不算短,但對於序列2的薩斯利爾來說卻也實在不算長。
所以第二天清晨的時候,薩斯利爾便來到了白銀城前。
這座已經在黑暗中堅守了2000多年的城邦有著肉眼可見的滄桑,城牆上的每一處痕跡都似乎訴說著這座城市曾經遭受的苦難,以及城內人的堅守。
薩斯利爾的視線掃過那些建築,在看到那些牆面上的黑面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