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根市,水仙花街2號的連排住房內,克萊恩拆開一個厚厚的信封,那裡面是阿茲克先生寄來的信件。
「你上次詢問的那件事,我這幾天回憶起了一些,似乎是印象非常深刻的緣故,也許,在我的某一次人生里,或者說最早的那次人生里,我曾經常做類似的事。」
「雖然我上次說過,但必須再次提醒你,告誡你,在使用這個儀式時要足夠謹慎,不能將自己的安全寄託於祂們的良心上,祂們並沒有這種事物。」
阿茲克先生寫的很隱晦啊,對「獻祭」等字眼根本不提及……也對,雖然這封信不知道怎麼就突然出現在了我的房間裡,但萬一被梅麗莎或別的人私自拆開,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字眼就不好了。即便大部分人根本看不懂赫密斯文。
克萊恩想到這裡,略過了阿茲克先生強調的注意事項,直接閱讀後面的儀式內容:
「首先,布置祭祀用的環境,繪刻對應的象徵符號,使用屬於祂領域的草藥與礦石,當然,也能預先製作成聖油、香膏、薰香等物品。」
這部分和「塔」給的資料相差無幾,都屬於取悅神靈的部分,嗯,可以省掉。
至於象徵符號,克萊恩也已經有了思路。
上一次在值守查尼斯門時那個木偶送出來的「豎眼」圖案,應該就是安提哥努斯家族上位者的象徵,甚至可能就是「塔」口中半個愚者的代表符號。
而我這個「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愚者」的象徵恐怕就是青銅長桌最上首那張高背椅後的複雜符號,那個由部分象徵隱秘的「無瞳之眼」和部分象徵變化的「扭曲之線」組成的複雜符號。
「或者說是,我在灰霧之上的象徵符號……領域很簡單,隱秘、變化、好運……但無法肯定,只能試著弄一弄……嗯,即使象徵符號錯了,在『尊名』無誤的前提下,獻祭目標也不會指向另外的存在,頂多造成儀式的失敗,這一點,我是能確定的……」克萊恩若有所思地摩挲起紙張表面,心中有了一定的計劃。
他的目光重新找回焦點,看向了後續部分:
「其次,按照正常儀式的流程去做,直到誦念完尊名和祈禱語句。」
「你必須記住,一定要用巨人語、巨龍語、精靈語,或者古赫密斯語,藉助它們與自然力量的直接聯繫來完成與對應存在的溝通,具體的語句你可以自己設計,但必須具備那幾個關鍵的單詞,『祈求』,『注視』,『奉獻』,『國度』,『大門』,『打開』。」
這部分「塔」給的資料更為詳細,甚至連部分原理都講透徹了,讓我可以更方便地加以改造……他是覺得我是復甦的古神,可能不了解現代的獻祭儀式,害怕我像古代那樣索要血食,所以才故意講的那麼清楚嗎?
克萊恩一邊猜測著「塔」的心思,一邊繼續看向下面的內容,也是他最關心的內容。
「最後,你使用具備靈性的材料,與咒文造成的自然力量的震盪結合,構建起初步的通道,連接向對應存在『國度大門』的通道,如果那位感興趣,你的儀式就能完成。」
果然還是得需要靈性的材料……不知道僅是誦念咒文,能否讓我打開類似「召喚之門」的獻祭通道,能否調動灰霧之上那片神秘空間的些許力量……嗯,先試一試,不行就只能奢侈一把了……畢竟下午就是塔羅會,「塔」和「倒吊人」肯定在等著我的結果。
克萊恩放下信件,很快行動了起來,他反鎖住木門,抽出儀式銀匕,用靈性之牆密封了整個房間,然後逆走四步,登上了灰霧。
雖然「塔」和阿茲克先生都沒理由害他,但也得先確認下這個儀式真的沒危險。
灰白朦朧的霧氣亘古不變般瀰漫,深紅虛幻的星辰或遠或近地懸掛,克萊恩坐在巨人居所般的恢弘宮殿內,靜靜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
過了幾秒,他收回視線,讓面前浮現出一張黃褐色的羊皮紙,然後提筆寫下根據「塔」給的資料改動過的咒文:
「點一根蠟燭,象徵自己;」
「用靈性之牆製造聖潔的環境;」
「誦念以下咒文:」
「我!」
「我以我的名義召喚:」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