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金瓶兒登時一愣,旋即臉色一變。
只見君問心背負雙手,衣炔輕舞,他仰頭看天,淡淡道:「總有一日,我滅了你合歡派!」
原本還算平和的氛圍,在此刻瞬間冷凝下來。
只見金瓶兒盯著他的眼睛,寒聲道:「那麼,青雲少掌教是不是也要將瓶兒永遠地留在此地呢!」
君問心神情沒有變化,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聽他淡淡道:「能把魔教『妙公子』留在此處,自是大好不過!」
金瓶兒眼神一冷,似乎還多了份黯然,她的聲音低沉下來:「是嗎…原來,當年少時的情誼在你眼中,什麼都不是嗎…」
君問心淡淡的瞥看了她一眼,輕笑一聲,道:「呵,在那種地方,怎麼會有真心相交的感情?」
「是、是嗎…」
金瓶兒眼眶微紅,忙低下螓首掩飾。
一旁小環眼看這兩人似乎有打起來的趨勢,連忙走上前去,輕握君問心的手掌,在他看來之際,略帶哀求道:「哥哥…」
君問心其實並沒有動手的打算,對於這個年少相識的女子,他也是有著些複雜的情感,只是不曾像金瓶兒一樣表現得那麼明顯,當下便對著小環安慰的一笑:「嗯,那哥哥就先走了,你和爺爺在這沼澤內要小心,最好早些出去,遇到危險,也可以捏碎玉劍,它可以護你一次。」
「唰!」
說著,君問心雪衣身影一陣輕閃,似真似幻,就這般消失在她們面前。
小環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說走就走了?
而一旁的金瓶兒只是靜靜俏立,望著君問心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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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道人跟著鬼厲,一腳深一腳淺的往死澤深處走去。
因為剛剛下過一場大雨,原本就鬆軟的土地此刻更加泥濘,但不知怎麼,從剛才鬼厲與秦無炎、金瓶兒會面之後,他就堅持不肯再馭起法寶飛行,而是在地面行走。
似乎,他和金瓶兒一樣,都隱隱顧忌著什麼東西。
換了往日,野狗道人縱使沒有破口大罵,至少也是抱怨不止,只是此時此刻,他卻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居然一個字也沒說,默默然跟在鬼厲背後走著,倒讓鬼厲有些奇怪起來。
鬼厲望了野狗道人有些出神的樣子,壓低聲音,淡淡道:「他怎麼了?」
這話仿佛有些自言自語,因為周圍除了看去冰冷的沼澤池塘水草,根本就沒有人,除了趴在他肩膀的猴子小灰。
也就是小灰,剛才似乎還昏昏欲睡的模樣,但聽了鬼厲問了這一句,突然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下,立刻興奮起來,機靈之極的眼珠子滴溜溜一打轉,霍地從鬼厲肩膀跳了下來,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這古怪行徑,連跟在後面的野狗道人也被嚇了一跳,向它看去。
只見小灰看著頗為興奮,咧嘴吱吱而笑,對著鬼厲手足揮舞,片刻後眼珠一轉,突然蹦到一旁,從旁邊小池塘里用手捧起一些水,卻倒在了自己的猴頭之上,然後手指天空,蹦蹦跳跳。
野狗道人看的眼睛都直了,走到鬼厲身邊,道:「怎麼了,這、這猴子瘋了不成?」
鬼厲卻皺了皺眉,隨即向小灰低聲道:「下雨?」
小灰大喜,連連點頭,隨即隨手從旁邊折下也不知是什麼植物的葉子,掄到頭頂,似遮擋什麼東西,又做出扭捏姿態,身子扭來扭去,然後如做戲一般,葉子從右手換到左手,又從左手換到右手。
野狗看著看著,忽地沒來由莫名其妙的一陣心虛,盯著那隻古怪的猴子,對鬼厲道:「瘋了,瘋了,這猴子一定瘋了。」
此刻猴子小灰伸手把手上葉子一拋,三下兩下又跳回了鬼厲肩膀之上,然後指著他們身後來路的方向,吱吱吱吱叫個不停。
鬼厲沉吟片刻,慢慢轉過身來,看著野狗道人。
野狗道人強笑道:「你、你看我做什麼?」
鬼厲目光向他身後包裹一瞄,淡淡道:「剛才下雨時候,你是不是把傘借給、借給…」
說到這裡,他又是微微皺眉,向小灰看了一眼,想了想,隨即道:「你把傘借給了那個看相的小姑娘遮雨?」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