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九尾天狐小白抱著小小,遠遠地望著那個街道上發生的一切。
小小仿佛有些不安,在她懷裡動了一下。
小白輕輕拍了拍它的腦袋,伸出蔥白一般的手指放在唇邊,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
小小安靜了下來,可是眼睛卻一直好奇看著那蕭索的身影。
也不知道鬼厲在那條街道上的深痕之前站了多久,他就這般一直、一直站著,一動不動。
而小白似乎也很有好奇,在黑暗中安靜等待,此時此刻,就連一向好動的小小,也變得特別安靜起來。
終於,鬼厲的身子動了一下,然後似乎很費力一般背過身子,轉過頭來。
遠遠看去,這個男人的臉色竟然如同死灰一般,憔悴無比。
遠遠的,仿佛鬼厲口中低聲說了些什麼,但是沒有人能夠聽得清楚。
片刻之後,他茫然抬頭,終於緩緩離開。
待他走遠之後,小白帶著小小走了出來,來到街上那道田靈兒用墨雪神劍劃下的深痕前。
她默默凝望,半晌嘆息。
「這世間情愛,真是讓人斷腸啊!」
她思索片刻,又道:「這人便是鬼厲嗎?他跟你那個主人可真是像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那個主人別看整天面帶微笑,卻似乎背負的更多…」
「可憐這兩個人,這般出色,卻像是傻瓜一般。」她搖著螓首感嘆。
「吱吱,吱吱!」
尖叫聲起,小白一怔,卻是狐狸小小不願意了。
它從小白身上跳了下來,一下子趴在旁邊地上,恨恨不說話,氣鼓鼓的模樣。
小白失笑,低聲笑道:「你是不喜歡我說你主人是傻瓜嗎?」
小小連連點頭,吱吱叫了幾聲,眼睛眨呀眨的,雖然還是一股氣憤模樣,但長長的尾巴卻悄悄折了回去,在小白的腳踝上輕輕蹭了蹭。
小白微笑著搖了搖頭,蹲了下來,輕輕撫摸狐狸腦袋,隨後目光漸漸飄遠,怔了許久,半晌輕輕道:「其實你又怎會知道,我千百年間的願望,也不過是想當一回這樣的傻瓜,然後也有個傻瓜好好對我待我而已的。」
「如果那女子真的要斷情絕義,那一劍早就刺下了,我看剛才最後,她雖然用劍指著鬼厲,但心中其實不知有多盼望鬼厲不顧一切就跨了過去。」
「只是,若是鬼厲跨了過去,他也就不是鬼厲了…」
「在他心中,終究還是有個碧瑤吧!」
小白低聲地說著,小小似懂不懂,用爪撓了撓腦袋,兩隻眼睛茫然盯著小白。
小白又是怔了片刻,忽地一笑,回過神來,伸手將小小抱起,微笑道:「算了,他們的事,他們的心結,總是要靠自己才能解開的,再說了,將來的事,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你說對不對,小小?」
小白把小小舉起身前,微笑問道。
「吱吱!」
小小尾巴在空中晃呀晃的,叫了好幾聲,搖頭晃腦的樣子,卻也不知道它到底明不明白…
「咦?」
小白忽然秀眉一動。
下一霎,她抱著小小,悄悄向著不遠處飄去…
另一邊,屋檐上,君問心兩人並肩而坐。
陸雪琪的螓首輕靠在他肩膀上,兩人似乎對這片刻的寧靜都很享受。
君問心將目光從逐漸消失的鬼厲身上收回,不由得一聲輕嘆:「這兩人,當初明明好不容易打開了心扉,如今怎的卻變作了這般模樣?鬼厲這傢伙,真是心冷似鐵啊…」
「輕嘆英雄多辜負,百轉千回女兒心。」
他嘆息著,轉頭卻見陸雪琪睜著明亮的眸子詫異地看著他。
君問心摸了摸臉頰,莫名其妙道:「怎麼了?」
陸雪琪嬌俏的掃了他一眼,似乎還翻了個白眼,又將螓首靠上去,幽幽道:
「那你自己呢?」
君問心登時眼睛微微睜大,張口結舌。
好像他自己也辜負了陸雪琪十年來著!
黑暗中,似乎也有人禁不住傳出一聲輕笑……
許久。
君問心轉過頭來,道:「雪琪,你和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