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幽谷回來後,又過了半個月,張小凡入青雲門已整整三年,同時也結束了他的砍竹生涯,只是在臨結束的時候他所交出的成績,連自己也為之臉紅。
因為那一次莫名其妙的幽谷之行,在接下來的半個月中,張小凡時常感覺頭暈目眩,氣虧血乏,整個人特別容易疲勞。他自己心中悄悄猜測,也許是那日神志不清時隱約看見的大出血造成的。但他遍查全身卻無一傷口,心中忐忑不安又不敢去問師父,只得埋在心間。
只是他不說話,身體卻做出了反應。往常差歸差至少也能砍斷兩根大黑節竹,如今沒砍幾下就氣喘吁吁,冷汗直冒,半天下來連一根黑節竹也砍不了了。其實這也難怪,那日在幽谷之中,「噬血珠」幾乎吸去了他體內一半精血,若不是他身子一向壯實,只怕早就臥床不起了。不過張小凡想要再和從前一樣砍竹,也是妄想了。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著,到半個月後張小凡才感覺身子微有好轉,精神氣力都好了些。不過砍竹功課也在這時結束了。最後一天,在前來驗收的大師兄宋大仁等人的注視下,張小凡竭盡全力,終於在時辰結束前砍斷了一根黑節竹。
宋大仁等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只有田靈兒走了上來,笑嘻嘻地拍著他的肩膀道:「小凡,沒關係,你有師姐我十幾分之一的本事,已經很不錯了。」
張小凡苦笑不已。
晚飯十分,大竹峰一眾人圍坐在用膳廳中。待田不易夫婦坐下後,宋大仁首先稟告了張小凡的情況,田不易冷笑一聲,連看也不看張小凡一眼,倒是蘇茹微笑道:「啊,小凡你來我們大竹峰已經三年了呀。」
張小凡連忙道:「是,師娘。」
蘇茹輕嘆一聲,道:「唉,時間過得真快,一晃都三年過去了。」說著,她忽然頓了一下,提高聲音,對其他六位弟子道:「你們有沒有這個感覺啊?」
大竹峰眾弟子齊齊一震,立即坐直身子,道:「是!」
蘇茹哼了一聲,道:「現在你們的小師弟都長大了,可是你們這但三年來還是一點進境都沒有,是不是要把我和你們師父給氣死啊!」
眾人都不敢說話,但是都把目光投向宋大仁。宋大仁在其他師弟的催逼下,硬著頭皮道:「師娘放心,我們這一次一定爭氣!」
蘇茹臉上擺明了「不信」兩個字,剛要說話,田不易忽然插口道:「老六。」
杜必書全身一激靈,抬頭訝道:「師父,您叫我?」
田不易淡淡道:「這幾日我看你閒暇時在廚房裡對著鍋碗瓢盆手舞足蹈,怎麼回事?」
杜必書臉上一紅,張口結舌,吶吶道:「師父,你、你怎麼看見了?」
蘇茹「咦」了一聲,道:「必書,怎麼了?」
杜必書猶豫了半晌,低聲道:「弟子想看看能否讓那些東西動起來……」
眾人登時動容,「驅物」這個境界是青雲門道法中修煉法寶的根本基礎,非達到太極玄清道玉清境第四層不可想像。
田不易點了點頭,面上雖沒什麼,但眼中還是掠過了一絲歡喜,道:「怎樣?」
杜必書低聲道:「好象、好象動了一下。」
「轟」,眾人譁然,皆驚喜,坐在他身旁的老五呂大信用力拍著他的肩膀,面上全是笑容。對面的蘇茹也是眉開眼笑,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倒爭氣,什麼時候的事?」
杜必書受眾人感染,也放鬆下來,道:「就在最近,前幾日我在房裡修行,忽然發覺在念力之下,桌上的水杯動了一下,我就猜會不會是我突破了第三層。」說到這裡,他頗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道,「不過弟子心中沒底,不敢相信,就時常試探,沒想到被師父發現了。」
田不易微笑道:「是這樣的,玉清境四層與三層之間,雖然功效有天壤之別,但初修成卻並無什麼明顯異樣。你性子機靈,入門雖遲,想不到倒後來居上。」
眾人都笑,紛紛祝賀,其間田靈兒插口道:「六師兄,那你決定了修煉什麼法寶沒有?」
杜必書呆了一下,道:「沒有,我也是剛剛才從師父口裡確定了自己修到了第四層,還沒來得及想呢。」
蘇茹微笑道:「不急,這幾日你且慢慢想,不過你師父的脾氣你們是知道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