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昏暗潮濕的死牢之中,空氣內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霉腐味道。這座死牢內所設的牢房極多,縱橫交錯的牢房通過一道道極其狹窄的通道相互連通,地上無時無刻不蒙著一層渾濁的水跡,大概是因為這裡終日不見陽光,實在是太過陰暗潮濕,因此蛇蟲鼠蟻更是遍布其中,而這些毒蟲的屍體也被人隨意地踢到一旁,因此在本就狹窄的通道里,毒蟲腐爛的屍體所發出的味道與潮濕的霉氣交織,實在令人忍不住地想捂住口鼻,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
潮濕的死牢之中,在一名身著黃金鎧甲的黃金衛引領之下,三道人影快步穿過一條條通道,七扭八拐地直接朝著最深處的一間死囚牢走去。而在那間死囚牢中此刻只關押著兩個人,一個便是大名鼎鼎的護國公韓嘯,還有一個則是韓族年青一代的翹楚,韓城。
這間牢房是整座死牢最深處也是最隱秘的地方,而之所以要把韓嘯和韓城關在這裡,是因為在如今這群囚犯之中,就數這兩個人最有可能也最有本事越獄。其實韓城原本並不被關押在此,只是在之前他曾試圖越過兩次獄,為此還打傷了好幾名黃金衛,因此才會被臨時關押到這個地方。要知道看押這間牢房的黃金衛都是精銳之中的精銳,而且他們只負責看守這一間牢房,因此在這裡想要越獄而不驚動任何人,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此刻,韓嘯和韓城分別靠牆坐在牢房的兩側,二人都是沉默不語地靜靜地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如今的二人哪裡還有半點往日威風瀟灑的樣子,皆是一副狼狽到極致的可憐模樣。韓嘯尚好一些,尤其是韓城,如今的他披頭散髮,滿身血跡,身上的衣袍也被鞭子給抽打的襤褸不堪,顯然這段時間因為他的越獄之舉沒少受到黃金衛的折磨。
「韓嘯!有人來看你來了!」
突然,一道冷冰冰地聲音陡然在牢房外響起,接著只見一名體型魁梧的黃金衛快速打開了牢門,而後規規矩矩地側身站到一旁,對著其身後的三個人恭敬地點了點頭。
這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那剛剛在外邊和六子幾人說話的中年漢子。此人身材精壯而挺拔,膚色略顯黝黑,四方大臉之上長著一雙濃眉大眼,直挺挺的鼻子下一張唇齒分明的大嘴,嘴邊還長著一圈青鬚鬚的鬍子茬,往那一站身形如青松一般穩健而紮實,身上的肌肉雖不誇張但卻給人一種極強的力量感,一雙大手之上布滿了老繭,露出的手腕足有孩童的小腿一般粗細,手背青筋暴起,一看就是個外功深厚的高手。但此人的氣息更是悠長而深邃,喘息之間非但不顯粗重反而分外輕盈,甚至有些令人琢磨不到他的氣息規律,這是魂力修煉到一定境界才會有的表現,是高手用來掩飾自己的氣勢,從而不被別人輕易看穿的一種方法,而值得用這種方法來掩飾自己的人,其魂力修為的境界最差也要在魂王之上才有必要。
除了此人之外,另外兩個則是全都身裹著黑袍,頭戴斗笠,而在斗笠之下還蒙著一層黑紗,將自己全身上下捂得嚴嚴實實的,令人根本就看不出這二人的容貌,顯然這二人是不想被別人看出自己的身份才這樣做的。
「你是……」韓嘯何許人也?當那中年男人一踏入牢房的瞬間,他便感到一股極為剛猛的霸道之氣,繼而猛地抬起頭來,一臉凝重地看向那人,「趙武陽!」
趙武陽,正是這個中年男人的名字。然而這個名字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黃金衛的大統領。與白銀衛的大統領白起齊名。
「韓大人,別來無恙!」趙武陽面沉如水地站在韓嘯的面前,輕聲說道。而聽到趙武陽的聲音,牢房另一側的韓城也猛地抬起頭來,一臉好奇地打量著趙武陽以及另外兩名被黑衣裹身的神秘人。
「你來做什麼?」韓嘯冷冷地問道,「莫非你是專程來送我最後一程的?」
「不是我要來,而是有人要見你!」趙武陽淡淡地說了一句,而後便邁步將身子挪開,露出了站在其身後的那兩個神秘人。
「你們是……」韓嘯面帶不解地看向那兩個人,眉宇之間不禁透出一絲狐疑之色。
「韓嘯,這麼快就認不出本皇了嗎?」不等韓嘯的話音落下,只見其中一名黑衣人便將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露出了那張蒼老但卻堅毅的臉龐,此人正是聖域領皇,炎崇。而另一個摘下了斗笠的人則是聖東王,炎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