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金陵城中偶遇神秘書生玉樓,本來已經心灰意冷萬念俱灰的陸一凡這才重新燃起了一絲救妻的希望。博學廣聞的玉樓利用自身所學的奇門怪術喬裝改扮成陸一凡的模樣,瞞天過海騙過了聖東王府內的所有人,讓真正的陸一凡有機可乘在半路劫下韓靈兒,後在城外破廟之中又主動撮合陸一凡和韓靈兒私定終身,並施以見證。所以對於陸一凡和韓靈兒這對兒苦命鴛鴦最終能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位與他們素昧平生的書生玉樓,可謂是功不可沒。
玉樓雖與陸一凡相識不過短短兩天,但二人卻因此締結了極為致誠的情義,陸一凡知恩圖報對玉樓感激有佳。尤其是當初玉樓在臨別之時的一番誠摯告誡,更是令陸一凡及時看清了當時的危機局勢,緩和了他與陸淏謙之間的芥蒂,這才能讓陸家同仇敵愾,並提前打算而後化險為夷,從某種程度來說玉樓其實還救了陸一凡一家的性命。
今日重逢,陸一凡又豈能不感到萬分激動?
從傍晚時分開始,陸一凡與玉樓一直對飲到深夜,原本同桌的陸俊、紀原、謝雲、韓靈兒等人紛紛因不勝酒力而前後倒頭大睡,唯有陸一凡和玉樓二人一直談笑風生地暢聊到夜半三更,別看玉樓只是一介羸弱書生,但他那千杯不倒的功夫卻是十分了得,起碼今日讓陸一凡刮目相看。此刻,除了抱著長刀半仰在旁邊的床榻上假寐的柳三刀之外,房間內的其他人皆是已經陷入了醉夢之中。
「玉樓,你可還記得曾經你臨走之時答應過我的話?」陸一凡臉色因為酒勁的緣故而變的漲紅無比,雙眼之中閃爍著醉意闌珊的光彩,只見他端著酒杯直接舉到玉樓的面前,滿臉醉意地大聲問道,「你說過當你我再次重逢之時,便是你玉樓常伴我陸一凡身邊之日?這句話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比起陸一凡的醉態,玉樓可顯得要冷靜從容多了,別看他一連喝了一晚上的酒,但此刻卻是臉不變色心不跳,依舊是十分清醒的模樣,只見他淡笑著接過陸一凡手中的酒杯,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玉樓說過的話,就絕不會食言!只不過如今你身份不同,早已經不再是當日那個四處流亡的戴罪之人,而變成了今日高高在上的魂宗宗主,只是不知道陸宗主可否願意收留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陸一凡聽到這話當即便是臉色一沉,在酒勁的作用下看上去竟是有幾分生氣的架勢,只見他起身兩步便走到玉樓身邊,伸出胳膊一把便將玉樓死死地摟在懷中,將自己那酒氣熏天的嘴巴湊到玉樓面前,氣勢洶洶地說道,「什麼魂宗宗主?什麼戴罪之人?我們是朋友,你還救過我陸一凡的命。沒有你,靈兒和我哪裡又會有今天?若論身份尊卑,你是我陸一凡的大恩人,我理應跪著和恩人說話才是,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是不是要我跪下求你……」
「欸!使不得!萬萬使不得!」不等陸一凡真的對著玉樓跪拜下去,玉樓便是趕忙雙手死死地托住了陸一凡的身體,咬著牙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將他給攙扶住,「我剛剛不過是與你說笑罷了,你若對我跪下豈不是在逼我離開?」
「哈哈……」陸一凡拿起玉樓放在桌上的酒杯,率性地和玉樓手中的酒杯重重地磕了一下,而後便自顧自地喝了一口,「今日起只要有我陸一凡一口吃的,就一定有你玉樓公子一口,你雖手無縛雞之力,但這天底下無論是誰,膽敢傷你者,必先要從我陸一凡的屍體上踏過去!」陸一凡意氣風發地朗聲笑道,而他的左手一直死死地攬著玉樓的肩頭,二人之前的親密之意溢於言表。
所謂酒後吐真言,看著喝的醉意朦朧的陸一凡,聽著他那豪氣干雲的承諾,一向淡定的玉樓眼中難得露出一抹感動之色,只見他竟是主動地揚起胳膊一把反摟住陸一凡的肩膀,雖然沒有再多說什麼,但其與陸一凡對視的眼眸之中早已是不言而喻,兩個大男人就這樣相互攬著、攙扶著坐在一張長凳上,將各自杯中的烈酒一飲而盡。
「一凡,難道你不好奇我是怎麼進入被四面圍困的金陵城的?」杯酒下肚之後,玉樓話鋒一轉,淡笑著問道。
「一點也不好奇!」陸一凡似乎有些醉了,只見他微微眯著雙眼,有氣無力地搖了搖頭,與此同時還伸出手來輕輕點指著玉樓,「以你玉樓公子的本事,你說自己能通天我也相信……」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