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膳堂,趙夫人見著了那位道骨仙風,渾身溢滿的淡淡藥草氣息的老者,第一印象便信了幾分。
老者面磨藥,心裡把秋葉鈺澗罵的遍體鱗傷,扯扯嘴角翻個白眼,淡淡看一眼直接了當回絕。「這位夫人你回去吧,你這病不好治。」
趕緊滾,滾了好回去睡個回籠覺!
不好治,卻沒說治不好!
趙夫人聽出了這話生出一絲希望,看身邊丫鬟一眼,丫鬟便拿出一萬兩銀票放在老者手邊,退了回去。
一萬兩?老者這心就跟抓貓似得難受,故作不屑瞟一眼,又繼續低頭磨藥。「夫人,你這病老夫不是治不好,但,最終還是要你拿主意!」
宣然殿。
雲欽諾面色沉靜,比往日的冰冷更多了一份冷酷,昔日的寶劍已捶打成器,蓄勢待發卻又極為內斂,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安妃娘娘。」
在皇宮中這不是第一次見雲欽諾,喬晚站在皇上身邊,保持著臉上的笑容,平靜無異的神色下,有什麼東西似要破繭而出,讓她抓都抓不住!還來不及多想,就聽皇上依舊如往常那般面露慈祥,帶著滿是欣慰緩緩開口。
「看到你今非昔比父皇很滿意,原本打算讓你一回宮在歷練一番後,方冊立為太子,朕看現在不用了!」招手,沖太監手中接過詔書緩緩道。「這是冊立你為太子的詔書。從今往後,你就是東楚的太子,千萬莫要學你那不成器的哥哥,辜負父皇對你的一片期望。」
「是,兒臣一定不辱父皇期望。」雲欽諾鏗鏘有力道。
「好好好,有你這承諾,朕心裡也寬慰了。」眼眸微散,站起身緩緩道。「朕早膳還未用,你陪朕一起吧,愛妃也一併!」
喬晚和雲欽諾左右扶著他是雙臂朝外間走去,外間早已有宮人魚貫而入布菜,不曾發出半點聲響。
「父皇現在也未曾用膳,這可不成!您可是我們東楚的天子,哪能餓的起?也不知道這宮人是怎麼當差的,竟不勸著,留著何用?」雲欽諾瞪一眼周圍的宮人,嚇的宮人們靜若寒蟬,不敢抬頭。
喬晚聲音帶魅,軟身道。「皇上~~你不是答應臣妾會照顧好自己的身子麼?臣妾見您未曾用膳,心裡難過的很,來,讓臣妾服侍……」
「你們啊,就是瞎操心,朕身體好著呢!」皇上『哈哈』郎笑兩聲,有些無可奈何的坐下。
喬晚都給他挑的是平日裡最喜歡吃的,皇上今天心情好像非常好,臉色慈祥之色從未退下,今日又一反常態的誇起來飯菜好吃,讓她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雲欽諾安靜的吃著,教養極好,動作亦是優雅貴氣,時不時附和一兩句,讓皇上哈哈大笑。
「今日朕很高興,卻又讓朕感慨良多。看著欽諾這麼大就忍不住回憶他以前的樣子,那時小小的在襁褓中,一無所知的一個嬰孩。然現在長這麼多大了!」皇上感慨一番,神色失落。
喬晚掩嘴微微一笑。「皇上又哄臣妾了,皇上正值壯年,哪裡能說老?」
台面一太監端過來酒壺,一一給三人斟滿後,又退了下去。
此酒碧綠通透不含絲毫雜質,一股濃郁的酒香味傳來,又醇厚綿長幽香,叫人忍不住的想要去嘗嘗味道如何。
「這是閒來無事釀的,今日剛開封,你們有第一個喝,可有口福了。」皇上拿起酒盅微微探嗅,神色滿足愉悅,喝一口後更是讚不絕口。「你們也嘗嘗朕釀的味道如何?」
喬晚腦中回想秋葉鈺澗那句『皇上日理萬機,又位高權重,除與皇后博得情深意篤的美名以外,他這麼做自有他的目的。』又感覺皇上今日處處透露出不同尋常,這酒端在手中千金重。
雲欽諾同樣探嗅後,贊一句『果然香椿濃厚,定是好酒』之後,便一飲而盡,神色回味。
喬晚雲袖一遮,同樣一飲而盡,只覺得一股刺辣辣的火從咽喉直燒胸口,最後到小腹。「臣妾沒有想到,皇上竟會釀酒。」
「呵呵,愛妃還有很多事沒有想到呢。」似一語雙關的話讓喬晚的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恢復自然,故作曲解小聲道:「皇上,景王爺還在這裡呢。」
雲欽諾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吃著自己飯菜,感受渾身漸漸升起的寒意,面上卻不顯露半分,算起來趙夫人應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