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言,我雖然年紀小,但仍能從簡短的視頻里看出曲陌臉上的絕望,她連走路腳都是跛著,可是那對夫妻竟然能逼遭受過不堪待遇的她盛裝打扮,在鏡頭前帶著面具假笑。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這樣做,不過是用行動在回應媒體女兒被綁架的傳聞,從而回以對手最為沉痛的打擊,斬斷他們的威脅。」
「對於那樣冷心冷肺的人,權利是唯一的,「女兒」可是誰都是。」
桑美用最悲憤的語氣道來,一字一句,像是刀口割劃著心臟,緊蹙的疼痛,綿密得令穆瑾言難受得無法呼吸。
當年的b市,人人都說曲家的兩個公主會投胎,父親位高權重,母親風光無兩,生來就自帶主角光環,甚至連那時候的穆瑾言也這般的認為。
即便後來的許多年,穆瑾言已見識過最為黑暗的人心和算計,但忽然從桑美的口中聽聞她的遭遇,除了心疼外就是對那個人的憤怒。
穆瑾言摟著桑美的手緊了緊,嗓音低沉壓抑,「難怪我馬不停蹄趕回國質問曲陌你的去向,她會那麼冷漠的說寧願你死在外面也好過回來親眼目睹城堡的冷血與骯髒。」
桑美窩在穆瑾言的懷裡,沉沉悶悶地小聲啜泣,「那麼後來你應該知道,那段短片播出後他勢如破竹的氣勢,政績的擺開殺了對手措手不及,然後終於拔得頭籌。我想,事後忙著清理門戶的他,更加不可能讓人出來找我。因為一旦有動靜,短片就存在欺騙大眾的嫌疑,這件事被人放出來,他的信譽度就會降低。」
「他是那麼愛惜羽毛的人,根本不可能允許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這件事穆瑾言是知道的,他回國後不見曲家有半點異動,後來他大哥幫分析了形勢給出的解決方案就是單方面的尋找,不經曲家人的手。
穆瑾言不敢說,怕引得桑美更加難受。
曾今的小公主被棄之如敝履,哪個正常的人心理不會扭曲?
穆瑾言及時轉移話題,小聲地問道:「所以,你就這麼義無反顧毫無念想的留在了貝沙灣嗎?」
桑美的眼睛裡閃爍著光,但相對於方才的尖銳更多的是柔和,「很小的漁村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上有老下有小的小家庭,奶奶會坐在大門口納鞋底,媽媽則圍著圍裙在廚房裡精心烹飪,調皮搗蛋的弟弟光著腳丫子滿院子裡瞎跑,等到家裡的頂樑柱回家一把將他舉在肩膀上坐大馬。」
「穆瑾言,這是我看到的戚家。沒有昂貴的奢侈,浮誇捏捏的妝容,更沒有豪車警衛,這裡只有純粹的親情。」
那很短很短的時光里,戚家給桑美的印象就是這樣的溫馨而柔軟。
在經受過磨難看透過那個人一系列沒人性的操作後,桑美更加的奢望活在渺小但有親情味的戚家裡。
桑美垂著頭,悶悶地小聲說道:「其實想想,當初非要留在這裡的人是我,沒有考慮過他們的感受。或許沒有戚桑美這「貨真價實」的身份,恐怕他們最後真的會找到我,然後在我面前用他們爐火純青的演技再次噁心我。」
「我爸說得對,知道真相後的我暴跳如雷,是因為覺得蒙在鼓裡感受到了欺騙,可我也沒有站在他們的角度去考慮。」
「離開的那個「戚桑美」該是多委屈,距離她離開後不到三個月,一個陌生的姑娘冒名頂替了她的身份,毫無理由地占用了她的家人,甚至不久後全家搬遷,將她一個人留在那裡,往後連提及都像是一場秘事。」
「或許是我體內留著那個人的冷血基因,無底線的索取,從來沒有想過戚家人的感受。」
穆瑾言輕輕地拍了拍桑美的背,嗓音低沉,「雖然戚家人養你的初衷並不單純,但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們對你的關心和愛是純粹的。」
桑美頓了頓,半晌才繼續說道:「我爸最開始是希望我能回到親生父母身邊的,所以他帶我去看了腦科,神經科,那些醫生沒有辦法,最後才帶我去了溫南那裡。溫南那時候才剛畢業,雖然是名牌大學的研究生,但他的一系列治療手段都太稀鬆平常,應付起來其實挺得心應手的。」
「關於找親人的事,戚濤和李玲玉之間是有分歧的。我能理解我媽,好好養大的姑娘卻要送還給別人家裡,她曾失去所以各種擔驚受怕。她對我是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