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紀衛寒不冷不淡地應了一聲,他將段松扶回椅子上坐好,抬腳走去店裡頭結賬。
陳清稀奇地瞅了一眼醉眼朦朧的段松,拿根筷子戳了戳段松的胳膊,低聲問道:「哎哎,段哥,你倆怎麼認識的?」
段松反應不過來,他望著陳清發亮的眸子,咕噥了一句:「你怎麼不醉啊?」
陳清嘚瑟地用筷子敲了敲桌子,自豪道:「嗨呀,老娘在外面待那麼多年,酒局少說參加過幾百場,喝點啤的跟喝水似的!」
紀衛寒結完帳出來扶起段松就準備走,陳清連忙拎著包跟了上去,一路上八卦個沒完沒了。
紀衛寒惜字如金,且對剛剛陳清總是拉著段松一塊干酒的事情頗有微詞,故而並不怎麼搭理她,只有聽到有關段松的事情才會應上幾句。
陳清心大,沒察覺出來這人對自己有意見,路過賓館的時候,還樂悠悠地用力揮舞著手臂告別。
紀衛寒半摟著暈暈乎乎的段松,按照記憶里的路線送他回家。
到門口的時候,段松意識清醒了些,他掙脫紀衛寒的手臂,迷糊地往口袋裡摸鑰匙,摸了半天沒摸到。
紀衛寒握住段松發燙的手,幫著從口袋掏出了鑰匙,他手把手幫著段松插進鑰匙,轉動鎖芯,推開屋門。
段松扭過腦袋沖他笑了一下,然後跌跌撞撞地摸著黑往房間走去。
紀衛寒轉身關上門,他把鑰匙放在小客廳的桌子上,挪動腳步走向房間,打開燈,只見段松上半身趴在床上,下半身掛在床邊,臉埋在被子裡面。
「段松。」
紀衛寒走過去脫掉段松的鞋子,將他整個人抱上床,正打算幫他脫掉外套的時候,他伸手死死拽住衣服,不願意了。
「別碰我。」
段松拍開紀衛寒的手,神智恍惚地掀開眼皮,語氣是熟悉的溫度,很自然又帶點兒親密:「小柏啊,今天能不能不做。」
「說了不能再想他。」
紀衛寒用手指捏住段松的唇瓣,冷冰冰地說:「段松,他一點都不好,你以後只能記得我,我才是真正的我。以後要上你的人叫紀衛寒,記住了嗎?」
段松壓根沒認真聽,他胡亂地點點頭,眼皮緩緩合攏。
「很好,你答應我了。」
紀衛寒滿意地鬆開手指,低頭重重親了段松一口,自顧自地說道:「段松,這是獎勵。」
段松毫無動靜,除了胸口伴隨著帶有節奏的呼吸起伏,他閉著眼睛,連方才拽衣服的手都一動不動,在紀衛寒的注視下慢慢滑落在床單上。
紀衛寒輕手輕腳地給段鬆脫衣服,脫光後拿用熱水沾濕毛巾慢慢給他擦拭身體,直到那股熏人的酒味消散。
在此期間段松始終沒什麼反應,似乎已經陷入深度睡眠,酒精對段松有助眠的作用。
紀衛寒記得,段松偶爾失眠的時候便會喝上幾瓶。之前有很長一段時間段松都離不開酒精的助眠,因為那時候的紀衛寒強吻了段松。
那個人被紀衛寒的魯莽行為攪得難以入睡。
段松從抗拒到猶豫不決再到坦然接受的過程,那個傻子只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
紀衛寒身為記憶的主人,此時此刻卻以局外人的身份來放映這些回憶片段,他走到衛生間把毛巾洗乾淨掛好,緊接著再次走到段松的床邊。
他近乎無聲地呼吸著,爬上床將段松光裸的身軀抱進了懷裡,手掌緩緩覆蓋在段松的肚皮上。
懷裡的人終於有反應,翻過身抬手摁住紀衛寒的腦袋,用力按進胸膛處,隨後肩膀拱起來,下巴抵在紀衛寒的腦袋上蹭了蹭。
整個動作類似於長期以往的習慣使然,條件反射般的一氣呵成。
段松低聲呢喃著那個名字——小柏。
紀衛寒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