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答疑解惑的當然是熱心的三白啦。當許茹走進邵宸極的房間,看見一隻半米多高,有著胖胖的身形,黑亮羽毛的大鳥,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對著他們揮了揮翅膀,說了一句:「嘿,你好呀。」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我是不是產生了幻覺。好在,她已經見過了一些更加玄幻的事情,自覺還算有些見識的。什麼一隻黑色的雞會說話這種事,不應該大驚小怪,她這樣告訴自己。於是,她努力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對著那隻黑雞打了同樣的招呼。
三白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打上了「黑色的雞」這個它最深惡痛絕的標籤,自以為很酷地撥了撥頭頂的白毛,開始給許茹講起了衛雅慧女士成為畫奴的原由和經過。
「所以,我媽會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為了我麼?都是我害的!」想到半年來,媽媽的處境,以及自己多次無理取鬧,說了那麼多傷人的話,做了那麼多讓她操心的事,就覺得悔恨不已。
「我怎麼總是這樣差勁啊。」她喃喃著,沒有大聲地哭泣,但那一臉恍恍惚惚,默默掉著眼淚的樣子,看得人有些心酸。
沒有人打擾她的悲傷,客廳里一片靜默。直到許茹自己擦掉眼淚,看向星羅說道:「星羅姐,你能救救我媽媽嗎?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做什麼都可以。」
「你所謂的救是什麼?讓她復生?還是幫她解脫,送她入輪迴?前者,在我這裡,你沒有可以等價交換的籌碼。後者的話,如果你幫我做一件事,我可以答應你。」星羅的表情肅穆,說話的語氣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冷銳,讓許茹感受不到絲毫討價還價的可能。
儘管如此,她還是問道:「如果是後面那個方式,我要做什麼事?」
「幫我挑撥林崢延母子的關係。」
晚上的談話最終以許茹的沉默為結束。星羅似早就知道這個結果。沒有多說什麼。進身回了房間。許茹保持著靜默的坐姿,坐了很久。邵宸極也陪坐著,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小邵老師,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個禍害。我的爸爸就是被我害死的。那天要不是我嘴饞鬧著要吃路邊的冰淇淋,爸爸就不會下車過馬路,然後被車撞倒。要不是我見他掛在脖子上的玉牌有意思,硬要他摘下來給我玩,他一定能靠著那玉牌的靈性逃過一劫。我這個害人精,掃把星害死了爸爸還不夠。現在又害了我媽媽。她那樣好強的人,卻為了我這樣不成器的東西變成那個樣子。她肯定很痛苦吧。我還總是幹些亂七八糟事情,給她添麻煩。你說,她會不會很後悔生了我。但是她沒辦法啊,她那麼愛爸爸,我是他們惟一的孩子。她就算再後悔、再討厭也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給我最好的安排吧。」她邊說邊哭,剛才不敢在星羅前面表現出來的委屈,在這一刻通通湧上心頭。她哭得酣暢淋漓,哭得不能自已,哭得仿佛所有的委屈、恐懼與彷徨都能隨著她的哭泣被全部帶走一般。
真吵!星羅微皺起了眉頭,揮手打出一張紙符,紙符落在門框上,外間的哭聲便瞬間消失不見。她沖埋首在桌上努力畫著新符紙的三白攤開了手,說道:「打電話給衛雅慧。」
電話很快接通,衛雅慧滿懷焦急的聲音自電話那一頭傳來:「茹茹怎麼樣了?怎麼突然就鬧著要去您哪裡?」
「還行吧,噪門挺大的。」
「什麼意思?」
「就是沒事的意思。我下午去見過那個叫李欣語的了。已經確認應該只是意外。她跟余遙一樣簽了魂契:以自己狂熱的暗戀心情,來交換偽裝的能力。就是會讓別人產生,她很優秀,很有魅力的錯覺的一種能力。她暗戀的那個男孩子叫林崢延。可能是你女兒與那個男孩子的一些接觸讓她產生了誤會。嫉妒心刺激到了她的心魔,造成了早上那件事情的發生。很抱歉,我的下屬沒有防備,辦事不利。」
「算了。既然是這樣的話。」衛雅慧嘆了口氣。她又能怎麼樣呢?對於這些非自然事件,她一無所知,太過追究惹怒了對方,於她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她問道:「只是我聽說,她鬧起來的時候好幾個成人才能控制住。她現在雖然已經被送到了精神病院裡,但
第二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