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之後的白雲尊者,神sè帶著不甘心的悻悻然,恨恨地看著秘境入口的光幕,一跺腳,轉身飛掠而去。
「滾開!」
叱喝聲中,雙掌一拍,將剛好擋在路上的兩名武者給拍得吐血摔倒。
身影一閃,已不見影蹤。
他竟是一名武王級別的大人物。
被武王遷怒,打得吐血重傷,兩名武者只得啞巴吃黃連,暗叫晦氣,當了人家的出氣筒。
梁丘鋒擠在人群中仔細觀望,剛才一瞬間,光幕所閃現出的棋局形勢在腦海浮現——
線條縱橫,白sè黑sè的棋子特別分明,兩軍對壘,絞殺在一塊,局面錯綜複雜,環環相扣,雖然只是一個棋局,其間卻凜然地迸發出令人心寒的殺機,毫無掩飾地撲面而來。
「嗯,這棋局之複雜,實在匪夷所思……」
梁丘鋒並不懂棋,未曾與人對弈過。然而光幕所見,印象深刻,生根了似的在腦海里不斷出現:
「大龍拼殺於中原,邊角糾纏不休……黑白雙方互相滲透,非常微妙古怪。若代入黑棋,則黑棋隨時被圍殺殆盡;若代入白棋,白棋同樣岌岌可危,轉瞬將被連根拔起,滿盤皆輸……」
「無論黑白,竟都是無解的死局,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不知不覺間,梁丘鋒雙眉緊皺,陷入沉思當中,對於周圍一切事物,皆不再留意關心。
「該怎麼走,才能破解此局……」
「這樣不行……那樣也不行……」
「毫無希望,不管怎麼走,都是死……」
「死!死!死!」
他神態驀然變得猙獰,眸子有血絲蔓延,一粒粒黃豆般大的汗珠不住地從青筋畢露的額頭上滾落。
六耳感覺到了不妥,jing覺地雙耳豎立,搔頭抓腮,趕緊伸爪子去推搡。
然而梁丘鋒毫無知覺般呆立著,失魂落魄的樣子,面sè變得病態的殷紅,仿佛隨時滲出血來。
「盪!」
危急時刻,泥丸宮世界一聲鐘響,清越悅耳,發聾振聵。
伴著鐘聲,依稀有一道浩然的龍影飄拂而過,拖出一道長長的軌跡,極像一柄橫貫長空的寶劍。
劍影龍影,渾然一體。
鐘聲一響,縱橫交錯的棋局如幻影破滅消失,黑白棋子皆了無影蹤,仿佛從來都不存在。
眼前青山蒼翠,人群洶湧;耳邊聲音鼎沸,又有山風呼呼。
終於回到了真實的世界當中。
梁丘鋒心有餘悸,自己剛才剛從死門關上晃蕩了一圈,幾乎死於非命。
那光幕,那棋局,那禁制,竟具備如斯威力?自己不過心念一動,想嘗試破解一二,魂神意念立刻便被牽涉捲入進去,陷入棋局的黑白之爭中,差點萬劫不復。
好在《劍心雕龍》再一次及時顯威,現化出撞劍鐘的形聲來,挽狂瀾於既倒。
被嚇出一身冷汗的梁丘鋒環顧左右,發現其他武者並未有異樣,應該是他們在看見光幕顯化棋局的時候,立刻採取了必要的規避措施,這才避過風險。
經驗。
毫無疑問,他們具備相關經驗,以前的時候肯定有不少類似於梁丘鋒這般的人,被動地陷入險境。當事情傳揚出去後,被人引以為鑑。可憐梁丘鋒初來剛到,對於白首秘境並未有太深刻的了解,這才中了招。
畢竟道聽途說,不可能獲悉所有的事情。
適才jing神被捲入禁制當中,相當於嘗試破解了一下,只不過慘敗告終,還差點搭上xing命。經過一番jing神層面的拼搏,他感到十分疲憊。
百元秘境,果然名副其實,絕非隨便能投機的。
想了想,他決定再度返回白元城休整,養好jing神再說。
騎在蛟龍駒背上,疲倦如cháo水般湧上心頭,一雙眼皮忍不住打架,很想倒地好好睡一覺。
這般表現,對於一位氣道武者來說,已算罕見。好在鐘聲響得及時,並未造成jing神層面的創傷,否則有得養。
六耳瞧見他萎靡不振的模樣,很是擔心,緊張地在一旁照看著。
離開了白首山,往白元城方向走,迷迷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