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蘇興平認出梁丘鋒後,雙眸一縮,立刻便有殺機湧現。
對於梁丘鋒,他早視為夙敵。其在淮左府,出身高貴,乃三大公子之一,自幼享盡榮光,跋扈橫行,向來罕有人敢挫其鋒,尤其同輩的青年人物。
梁丘鋒可以說是一個例外。
誤會也好,莫須有也好,既然他銀月公子出了手,對方便只能乖乖受著。梁丘鋒膽敢負隅頑抗,便是死罪。
如果不是魯大師三番幾次相護,蘇興平早將梁丘鋒幹掉了。因為魯大師的緣故,後來他才一直按耐著,不去找梁丘鋒的麻煩,只想尋找一個適合的時機再痛下殺手。
他要藉此告知別人:招惹到銀月公子的下場。
這一等,便是數月,然後便是十多家南嶺下等宗門聯手襲殺卻被終南劍門化解為無形,聯手進犯的武者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情報,以及魯大師擔當劍門太上長老的消息。
毫無疑問,出手者定然是魯大師無疑。唯有武王級別的大人物,才能輾壓氣道層面的武者。
萬萬沒有想到,魯大師竟涉入得那麼深,不惜親自出手,大開殺戒。歸根到底,很可能是那位女子的原因。
要知道作為煉丹大師的魯武王,他向來性格怪癖,喜怒無常,也極少動感情。找他出手煉丹,非得大出血不可,還要看他心情如何。
魯大師在三湘府獨來獨往,未曾聽說替誰出頭過的。
現在,卻不惜幫劍門做打手,行事大反常態。由此可知,定然是他非常疼愛新收的女徒弟,這才做個太上長老。
夭夭容顏無雙。當日一見,蘇興平便有驚艷之感,想及夭夭與梁丘鋒之間的密切關係,他對於梁丘鋒的恨莫名又增添幾分。
只是魯大師公開坐鎮終南劍門,很多事情都不大好辦了,唯有一直忍著。
眼下在白元城。意外與梁丘鋒相遇,所有不滿的情緒剎那間點燃。
「蘇公子,你想做什麼?」
楊霜嵐一個箭步,攔在兩人之間。
蘇興平劍眉豎起:「霜嵐,你和他很熟?」
「當然啦。」
楊霜嵐甜甜一笑。
梁丘鋒忽道:「三小姐,你我只見過兩三次而已。」他並不想領這種情,特別是很可能火上加油的情。
楊霜嵐很不滿他的不解風情,眨了眨眼睛:「那又如何?這不更證明我們一見如故嘛。」
蘇興平聽著越發勃然大怒,他喜歡楊霜嵐。並追求了好幾年的事情,整個淮左府都是知道的。不過楊霜嵐對待他一直很冷淡,總得不了手。這一趟,聽說楊霜嵐被家族派遣,前往白元城開拓商路,蘇興平不假思索,沿途跟來,要上演一出萬里追紅顏。真情護美人的好戲來。
因為他知道,表面上楊霜嵐在振遠商行內很是風光。實則受到兄弟姐妹的排擠。
振遠商行為家族生意,和天下間所有的家族一樣,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內部之間少不得爭權奪利。
上一次楊霜嵐得以買到一塊極品品質的蛟龍血石,打造成飾品進行拍賣,著實讓振遠商行大出了風頭。在商行內。她一時風頭無兩。正因為如此,讓一眾兄弟姐妹大為眼紅。
一番傾軋之下,楊霜嵐不得不暫時離開懷左府,出外開拓商路。
這樣的生意項目說著好聽,但風吹雨打。危機四伏,不是那麼好做的。有成績還好,如果鎩羽而歸,便會飽受指責。
蘇興平便考慮到了這一點,準備在楊霜嵐倍感失落挫折的時候出現,一舉俘虜美人心。實在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梁丘鋒突兀地冒了出來,這不是拉仇恨嗎?
瞅見蘇興平難以掩飾的怒意,六耳唯恐天下不亂地當即沖他扮個鬼臉。
蘇興平一見,簡直七竅生煙:區區一隻袖珍猴都敢呲牙咧嘴的了,這還得了?
「梁丘鋒,我要和你決鬥!」
這話說著衝動,其實屬於激將法。他修為境界力壓梁丘鋒,只要對方受不住激,想怎麼打便怎麼打了。
楊霜嵐面色一沉:「蘇興平,你擺明了便是欺負人。」
蘇興平不理她,陰沉沉一笑:「梁丘鋒,枉你還是一門之主,整天躲在女人後面,臉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