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到,神筆峰上燈火大半熄滅,風雨猶未休。
「走!」
一人沉聲說道,率先前行。
靜等在樹林外的人群頓時如同潮水,紛紛展開身形,把速度提升起來,頗有些爭先恐後的意思,湧向不遠處的神筆峰。
嗖嗖嗖!
不少人在前行之際,已經拔出了武器,或刀或劍,或槍或斧,鋒芒畢露,在雨夜裡顯得分外耀眼。
今夜,必將血洗終南劍門。
神筆峰地勢險峻,周圍隔絕,只得一柱峰起,修得一條石階路上去。然而單純的地理問題,對於一個個氣道級別的宗門高手而言,毫無難度。他們身法輕功,飛崖走壁,如履平地,根本難不倒。
不過既然有石階路走,沒必要翻攀後山懸崖。若是目標對象實力雄厚,也許有所顧忌,選擇多點襲擊更好,但面對新建立的終南劍門嘛,真沒那個必要。不如正面一路殺上去,更加痛快。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很快,人群便正式上山,前面不過十丈處,建立一亭子,有燈火閃現——那裡,應該是終南劍門的第一道警戒防線。望上去,依稀還能瞧見裡頭坐著個人,可能正在打盹呢,一無所覺的模樣。
呼呼!
不用指揮,人群中立刻分出兩名身形矯健的人,悄無聲息地摸到亭子裡去。
這兩人,配合得頗為熟手,一左一右,務必一擊必殺,讓守崗的人無法發出任何示警之舉。
唰!
兩把兵器呼嘯而出,刃口寒芒迸射,疾斬那劍門弟子的頸脖。
下方的人群並沒有停頓,在他們看來,哨崗被拔是毫無懸念的事情,無需浪費時間,一路上便是了。
「啊!」
悽厲的慘叫,劃破了風雨的交織。
人群中領首者冷聲道:「吳家兄弟真是越活越窩囊了,聯手拔個哨崗都做不乾淨。」
他們一群人,偽裝而來,有所約束,就是儘量不要當面稱呼名號。反正彼此雖然來自不同宗門,但混在南嶺一帶,早知根知底。
「不對,似乎是吳老大的叫聲……」
另一人聽出了端倪。
「怎麼可能?」
諸人紛紛表示質疑。
幾乎同時,另一聲慘叫響起。
這一次聽得真切些,赫然為吳老二的慘叫,他好像見到了某些極為可怖的事物一般,只是人也沒能從那亭子裡逃出來,想必凶多吉少。
小小的亭子,頂著圓蓋,四根柱子,周圍一溜兒的灌木叢。正是這些樹木阻礙,難以有一個全面直觀的角度,可以看清楚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吳家兄弟,竟然被殺了?
簡直不可思議的事啊。
眾人的腳步,下意識地停滯住。其他不用說,光是這兩聲慘叫,肯定傳上了山,驚動了整個終南劍門。
夜襲的既定目標,已不現實,但不要緊,只要具備壓倒姓的力量,目標是睡著,還是醒著,並無區別。
可是最令得他們感到意外的是,兩聲慘叫後,山上毫無動靜,並沒有發生大規模的搔動,而或終南劍門弟子蜂擁衝出來的情況。
事有反常,必有妖。
饒是眾人穩艹勝券,遇見如此不同尋常的局面,都有點把捏不住地,面面相覷。
有點不對勁。
蓬!
一聲響,亭子內轉出一人,撐開一柄油紙傘,一步步踏出來,站在石階路上。
夜色昏暗,可擋不住氣道高手的目光,他們看得清清楚楚,站在路上的人面目年輕而清秀,一手撐傘,一手把劍。
劍尖斜垂而下,微微刺在地面上。
立刻有人認出他來,下意識地產生了搔動——終南劍門門主,梁丘鋒。可以說是整個南嶺區域,諸多宗門中最為年輕的門主。
莫說南嶺,只怕放眼淮左府,乃至於神洲洲域,二十出頭擔當一門之主的人都極為罕見。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如此說來,難不成是說十三家下等宗門寂滅終南劍門的計劃早已泄露出去了?
莫非有內殲?
諸多念頭萌生,人群不禁朝外分散了幾分,人與
第兩百三十六章:一夫當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