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是一個專情的人,甚至就連喜歡,也不是那種很確定的要相守一生的喜歡,如果一定要形容一下的話,就好像他在博物館看到一件非常珍惜的寶物,或者在繪畫館看到梵谷的一張價值連城的油畫一樣,心裡痒痒著,要麼冒險留下來觀賞,要麼一定要盜走才甘心。
但不是一張油畫,一件寶物,甚至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帶走的人,他身手不錯,手下也有一幫兄弟,是一個可以為他提供飲食和住所,也可以輕易要了他的命的人。
所以他只好結束了他長達十年的流浪生涯,留在了這個炎熱、混亂卻生機勃勃的國度。他傷好之後,閒不下來,又礙於jeffrey無法繼續行竊,只好別出心裁地轉行販賣起了情報。他酷愛交友,人又熱情,三句話就能和陌生人稱兄道弟,不出半年,這個城市差不多一半的販夫走卒和三分之一的權貴少爺都是他的朋友了,因此他的消息極為靈通,不管是高官政客的後宮秘事,還是三教九流的大小事情,只要他著意打聽,就沒有他搞不到的消息。
&就這麼轉了行,從一個大盜變成了一個情報商。有冰原狼在他背後撐腰,即便有人看他不順眼也沒人敢動他,他儼然已經成為當地的情報大佬,南亞版的江湖百曉生。當然,他也會為冰原狼免費提供消息探聽服務,漸漸地走入了權力核心。
那五六年的時間,jeffrey除了外出執行任務,大部分時間都呆在這裡,blithe也漸漸熟悉了這塊土地上的一切,混得如魚得水,日子久了,他這個習慣了漂泊的國際浪人竟然也開始萌生出安定下來的想法。
可就在這個時候,jeffrey死了將組織解散,blithe只好又干回了老本行。
收到論壇消息提醒的時候,他正在鄰國的某所佛寺中用一把金剛石鋸切割佛像的頭。正是當地一年一度的浴佛節,信徒們利用浮橋越過元亘河趕往位於阿拉哈巴德的聖地進行朝拜,寺院內空無一人,大白天他躲在大佛像的背後切割小佛像都沒人發現。
他估摸著連夜開車過去時間還夠,慢條斯理地把佛像頭切割下來,然後裝進他的小破夏利的後備箱,呼啦啦開過大片荒蕪原野,從國界線上開過去,又在港口花錢租了艘最快的渡輪載著車橫渡大洋,在最近的加油站里加滿油,開車朝那座小城駛去。
到達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半,他把車子隨隨便便停在了街口,然後慢悠悠地晃悠到那家春卷店。推門進去的時候,杜遠已經坐在靠窗的座位上,一絲不苟地對付一隻春卷。他長了一頭深棕色的頭髮,膚色略深,濃眉大眼,是典型的南亞人長相,混在一堆當地人中,半點兒也不顯山露水。
&熱情地和他打了個招呼,杜遠面無表情,微微頷首。
因為性格差距太大,即便共事多年,交情也十分有限。杜遠性格冷淡克制,處事果決,做事有條有理,最看不慣blithe那種凡事漫不經心,遊戲人間的個性。blithe也最煩杜遠一板一眼的做派。
兩人向來不對盤,久別重逢,杜遠又表現得如此冷淡,blithe老大沒趣,索性點了一瓶店家自釀的糯米酒自斟自飲起來。
杜遠時不時地抬頭看向外面,冷淡的眸子中隱隱閃著亮光,像是蘊蓄著兩團燃燒的火焰。對於這次「重新出山」,他並沒有像他表現得那麼平靜,他感覺內心隱隱有火焰在灼燒,被漫長的時光熬涼的熱血又燙了起來。
他想起那段「光輝歲月」,以及第一次遇見冰原狼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不是冰原狼的手下,也不叫杜遠,他有一個和他本人半點不搭邊的名字——杜文麒。
杜文麒十幾歲就跟了一個後來著名的道上的大哥。那人給他吃喝,幫他母親付醫藥費,對他算得上恩重如山,杜文麒知恩圖報,一直對他忠心耿耿,為他和人干架搶地盤,為他使手段搞垮對手的生意。
那一次他雇了一些閒人去冰原狼的店裡白吃白喝不給錢,還把來店裡的人全部都趕走了,他在對面酒店二樓包了一個包間,看了一天的好戲,傍晚的時候有車開來,從車裡下來一個戴著白鐵面具的人,他的目光淡淡從包間的窗口掃過,寒冷似冰,卻又平靜似水。
杜文麒不禁一凜,有一瞬間,他感覺這個人似乎洞察了一切。
他斷定這個人將是
24.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