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澄澄的江水再度沸騰,就像是水中忽然多出了無數的沸點一般。
緊跟著,水中,再次冒出了無數幽藍的觸手。
是何羅魚的觸手。
就好像是,它一直隱藏在江水底的觸手全部浮出了水面一般。
當然這只是一種比喻,至於這些是不是就是它的全部觸手,它還有多少觸手隱藏在水面之下,沒有人知道。
這些觸手出現後,紛紛向著江面上的渡船落了下來,恐怖的力量,讓江河上的空間都變得有些扭曲。
這些觸手已經不是一個人能夠擋住的。
但此時所有人獨善其身的話,那麼隨著修士溺亡的越多,那麼所有人都將無法再抗衡何羅魚。
知白看向了陳玄月。
「我們現在應該放下所有成見精誠合作,否則我們都將死在這裡。」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知白這般人物第一想到的竟然是勸說陳玄月與自己和解。
不過下一刻他們就釋然了,無論是在埋骨黃沙遺蹟中,還是面對何羅魚,陳玄月做出的舉動和反應,都是無數修士做不到的。
現在可以說對付何羅魚陳玄月完全占據了十分關鍵的作用,他們需要陳玄月。
陳玄月抬起頭來看向了知白。
「那你覺得我一定需要你們嗎?」
知白笑道。
「少君,你是否覺得我一定不是你的對手呢?」
「當然我說這句話,並非為了呈口舌之快。」
「你自小不在北溟,知道何羅魚也只是因為在古籍上見過隻言片語。」
「實話告訴你吧,隨著人死的越多,何羅魚則會越強,看見了嗎?」
「在何羅魚的身上,已經長出了無數張猙獰的人臉,那些都是剛剛死在九曲黃泉中的修士們的亡魂。」
「他們做了冤魂,生前的力量還要歸何羅魚所有,永世不得超生。」
「如果我們不聯手,隨著其他修士再這麼死下去,我們遲早也要死在何羅魚的手中。」
陳玄月抬起頭來看向了遠方的何羅魚,巨大的何羅魚身上,的確不知道什麼時候長出了一張又一張人臉。
那些人臉在它身上蠕動著,哀嚎著,仿佛正在經歷生不如死的痛苦一般。
人臉四周,瀰漫著濃濃的怨氣。
就仿佛它們不只是一張張人臉,而是一隻只冤魂厲鬼一般。
是的,何羅魚似乎一直在變強。
陳玄月也發現了這一點。
不過正如知白所說,他並不了解何羅魚,現在知白講解了這些,他才明白何羅魚一直變強的原因。
至於化干戈為玉帛,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他看向了知白。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知白道。
「請講。」
陳玄月道。
「這裡真的是傳說中的九曲黃泉嗎?」
知白說。
「是,也不是。」
陳玄月蹙了蹙眉頭。
「此話怎講?」
知白道。
「這裡是九曲黃河的投影,就跟那何羅魚一樣,雖然只是投影,但卻具備著真正的九曲黃河的部分力量,我們還在秘境內,想要三元化神草就必須幹掉這何羅魚,離開九曲黃泉。」
此時,聽著他這句話,不少修士當即雙眸一亮,內心火熱了起來。
他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不就是為了傳說中的三元化神草嗎?
而陳玄月也稍微安心了一些,只要還在秘境內,只要還有機會得三元化神草,那就好。
至於知白有沒有說謊,陳玄月卻是一點兒也不擔心。
因為知白是聰明人,以現在的局勢,他根本不可能說謊,也不應該說謊。
而且這裡是九曲黃河的投影,也合情合理。
陳玄月說道。
「我可以暫時不計較你之前的事情,不過要你出全力,我才會出全力。」
畢竟何羅魚是必須要對付的。
只有殺了眼前的何羅魚投影,他們才能繼續前行。
知白點了點頭道。
「好。」
此時他沒有選擇,為了對付何羅魚,他只能暫時隱忍,答應陳玄月的一切。
而其他人看到這一幕則是有些懵,陳玄月一個人也對付不了何羅魚,那麼他憑什麼這麼拽,這麼多要求?
而知白竟然都答應了他,讓著他了,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語畢,知白又看向了花和尚。
「七邪子,我們先全力出手吧?」
花和尚點了點頭,嘴角浮起了一抹譏笑。
「知白,你終於做了一件還算理智的事情,如果你再像之前那樣瘋下去,那麼我第一個想殺的就是你!」
這句話更是在眾人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七邪子,那不是雪濟的師弟嗎?
難怪他如此強大。
看來在面對亡魂士兵的時候,他的確是在演。
那麼到底是演給誰看呢?
知白笑了笑,也不惱,緊跟著又去跟其他的修士溝通。
此時眾人發覺,在場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