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築基大物對峙。
寒山界一時間風起雲湧。
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火藥味。
但陳玄月清楚的知道,王家斷然不可能因為此事與寒山家開戰。
果不其然,就在這時候,一位藍衣少年出現在了梅雪峰頂,對著天空中的土黃雲霧行了一禮。
「牛老祖,王東旭的死與我寒山家無關,我的手中有證據。」
正是寒山欽。
「喔?」
土黃雲霧中的牛老祖看向了寒山欽。
「你有什麼證據?」
寒山欽伸出了右手,攤開手掌。
掌心間正是一枚玉珏。
「這等事情,還是牛老祖親自過目的好。」
牛老祖也不是傻子,當即聽出了寒山欽話中的深意。
隨著天空中土黃色雲霧洶湧聚集,最終墜落大地。
牛老祖的身影顯現了出來。
與此同時,冰雪藍光也隨著土黃色雲霧墜地。
寒山家慶老祖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
牛老祖伸出了右手。
寒山欽手中的玉珏當即飄飛了起來,落在了他的右手中。
緊跟著他強橫的法力灌入其中,一幅幅畫面如同走馬燈在他腦海中閃過。
他借寒山玉的眼,看見了雲水林中發生的很多事情,包括王東旭是如何對寒山玉花言巧語,差點說的寒山玉真的與他暗結連理、託付終生。
又是怎樣在生死存亡的時候,放棄寒山玉,逃離而去的。
其實在牛老祖內心深處並不覺得王東旭的做法有什麼不妥。
相反他還很認可王東旭的做法。
修仙者大多皆薄情。
在生死面前莫說是女人,就是真成了道侶也可拋棄。
畢竟沒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
只有活著,才有無限可能。
但在寒山家,在大庭廣眾下,這畢竟是一件醜事。
這醜事還被寒山家給記錄了下來。
因此牛老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這個孽畜!」
他咬牙切齒。
如果王東旭還活著,還在他身前,肯定會被他狠狠教訓一頓。
不過
下一刻,他抬起頭來看著寒山家的慶老祖。
「老弟,東旭雖然行了如此畜生之事,但他卻死了。」
慶老祖臉色逐漸有些難看。
「牛兄,你家王東旭如此對我家寒山玉,如今王東旭不知怎麼死了,難道你還要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不成?」
如今的雲集鎮五大家,當年寒山家最弱。
若不是跟著赫連家鞍前馬後,在助赫連家滅陳家中出了大力,獲得諸多好處,如今雲集鎮五大家,寒山家也未必有一席之地。
這也是為什麼寒山家出了一個寒山欽後,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讓他娶到皇甫仙。
五大家中,寒山家勢弱,自然要讓牛老祖幾分。
不過無論怎麼樣,寒山家畢竟是築基世家,牛老祖也斷然不能太過。
而且目前他們還有共同的利益訴求,暫時是一條船上的人。
牛老祖哈哈大笑道。
「慶老弟說笑了,老夫又怎是如此不講理之人呢?」
「你應當知道,在王東旭這樣的優秀後輩身上,我們都種下了神識印記,膽敢殺害他們的人,都會沾染魂血絲,兇手是誰,老夫只要施展血魂咒一看便知。」
他這句話的聲音如若洪鐘大呂,響徹整個寒山界。
「糟了!」
陳玄月心頭大驚。
「血魂咒的事情,我幼年時曾聽陳家老祖不經意間提起過。」
「不過後來發生了太多事情,便忘了這一茬。」
「殺寒山濁的時候,寒山家的慶老祖和另一位築基大物也沒有動用血魂咒,我也沒想起來築基大修還有此手段,」
「如今終於是踩了這坑,要暴雷了。」
「現在我要怎麼辦?」
「不能慌!」
「此時王家的牛老祖就在梅雪峰頂看著整個寒山界的人。」
「我一慌,血魂咒沒有發動,便露出了馬腳。」
「而且築基大物又如何?」
「血魂咒一發動,我一暴露就穿越去大趙便能無事。」
想到此處,他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陳玄月雖然還是少年,但卻煉就了一身不錯的養氣功夫。
「只是可惜這一暴露,這所做的一切便前功盡棄了。」
他心中惋惜無比。
如果不暴露,他憑藉著許復的身份,還能在四大家聯袂開荒雲水林中做很多的事情。
甚至這次四大家開荒負責人是翟志奇出面的話,他還可以試著獵殺翟志奇,奪取其身上那張二階破陣符。
不過這世上大多數時候的事,是強求不來的。
他攢緊了拳頭,心中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牛老祖剛剛的話也的確是故意說給寒山家所有人聽的,為的就是看看在王東旭這件事情里,寒山家有多少鬼。
可惜整個寒山界的人雖然神色各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