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里瀰漫著濃郁的血腥氣。
死亡近在咫尺。
寒山玉倒在了血泊里,絕望無比。
她手段齊出,竟是沒能撼動那金行獅虎鱗甲妖半分。
一階巔峰大圓滿妖獸當真恐怖如斯。
生命的最後,她的腦海中再次閃過了王東旭那張可恨而虛偽的臉。
那個王家少年郎曾說過要與她並肩仙途,攜手生死與共,直至海枯石爛。
可沒有想到,生死面前,他就放棄了她。
她曾以為自己堅如磐石的愛情,在一頭一階巔峰大圓滿的妖獸面前,脆弱的就像是一張紙。
「求生者不可恨,天下負心郎皆該死!」
她攢緊了拳頭,閉上了眼睛,咬牙切齒喃喃自語道。
如有來生,她寒山玉,願殺盡天下負心郎。
就在那金行獅虎鱗甲妖張開了血盆大口,要將這美人吃下肚的時候。
一聲暴喝自遠方響起。
「玉小姐!」
「誰?」
寒山玉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
她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掙扎著想要坐起來尋聲看去。
只見不遠處,一個身高體壯、孔武有力、面容老實的青年像一頭蠻牛一般朝著這邊沖了過來。
奮不顧身、光芒萬丈。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陳玄月。
或者更準確的來說,應該是許復。
看見陳玄月的第一眼,寒山玉如當初的王東旭一樣如遭驚雷,呆若木雞的愣在了原地。
「我明明看見,此人被金行獅虎鱗甲妖的法力匹練給抽死了,怎麼他還活著?」
她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就像是一隻驚愕的蛤蟆。
錢志離等人死了,她親眼所見。
許復死了,她也是親眼所見。
當時她還覺得這群人廢物。
怎麼這人又死而復生了?
陳玄月沒有理會寒山玉的情緒和想法。
此女既然沒有死,就暫且讓她不死。
畢竟所有的事情,包括當時他們咬耳朵的話,陳玄月已經從王東旭那裡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而且此女目前來說,活著可比死了價值大太多了。
不過他並不能暴露自己大趙氣血武道骨氣境的實力。
畢竟許復只是一個鍊氣七層的修仙者。
「鍊氣七層的修仙者,要從這金行獅虎鱗甲妖手下救人可不容易。」
「希望四大家的人快點來吧。」
他心中自語。
隨著他的狂奔,他離寒山玉越來越近。
在寒山玉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
在他剛剛離寒山玉近在咫尺的時候。
他抓住了寒山玉的纖纖玉手,然後一把將此女拉到了自己的背上,看都沒有看金行獅虎鱗甲妖,繼續開始全力逃命。
一個鍊氣七層跑得這麼快?
金行獅虎鱗甲妖有些懵。
寒山玉終於回過了神來。
她趴在陳玄月的背上,心裡五味陳雜。
這個寒山界的下人、靈農。
昔日她眼裡的泥腿子,此時就如同一束光照在了她的生命里,成為了她的救命稻草,將她拉出了絕望的深淵。
此時,她忘了可恨的王東旭。
也忘了那頭強大的金行獅虎鱗甲妖。
「為什麼?」
她看著身下的陳玄月,滿臉不解。
「你只是一個靈農下人,你只是一個鍊氣七層,那頭金行獅虎鱗甲妖可能媲美鍊氣九層巔峰大圓滿的修仙者,你不怕死嗎?」
陳玄月愣了愣,險些以為寒山玉腦子出了問題,怎麼突然問了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不過回想起王東旭的記憶,他便反應過來了,也能理解了。
天底下任何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無論性格正邪經歷了這樣的事情,大多都會與寒山玉一般。
他想了想道。
「這次我的任務是保護好玉小姐,只要我活著,就要保護好玉小姐。」
他努力扮演著許復這個角色。
寒山玉聽了,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在生死面前,她差點託付終身的王東旭放棄了她。
反倒是這位寒山界的靈農、下人,不顧一切的救下了她。
什麼是愛情?
這世上,還有愛情嗎?
不過饒是她心中思緒萬千,陳玄月也沒有半點兒注意力在她的身上,他正在全力應付著那頭金行獅虎鱗甲妖。
金行獅虎鱗甲妖回過神來後,無數的妖氣法力匹練掃了過來,其勢之強橫,恍惚中竟讓人生出一種動手的是真正的二階妖獸來。
為了隱藏實力維持住許復這個馬甲,陳玄月最多只敢施展南玄陰雷真功配合雲煙步逃命,苦不堪言。
若是沒有維持許復這個馬甲的顧忌,他必然敢放開手腳,與這金行獅虎鱗甲妖一戰。
不過為了之後的大計和局,唯有先忍耐。
「入贅皇甫家,我已經忍了很多年了。」
「不差這一刻。」
陳玄月心中自語,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