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七。
玉京天氣已開始回暖。
張酸奶參加完六師姐和七師兄的婚禮後,便果斷選擇了回京。
在宗門的日子實在太墮落了,除了互相裝逼,就是湊一起打麻將。偏偏她打麻將總是輸,這些天下來,已經輸不少錢了。吹牛裝逼也比不上這些人,好不容易在沙雕群里找到個機會,想強行裝一把,結果到現在都沒人理她。
強行裝逼的弊端就在這裡了——
上頭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反而還挺興奮的,等回過神來,興奮勁兒過了,是怎麼想怎麼尬。
偏偏那群人不說話,一個都不說話,像集體斷網了似的。
導致她這幾天都不敢打開群。
一打開群就是自己的強行裝逼。
這群人就像把她某個超糗的瞬間拍了下來,並裝裱成一個巨大相框,掛在了她的床頭。
「可惡!」
張酸奶此時騎著摩托車,在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高速無聊,腦中胡思亂想。
中途遇見幾次因返程高峰而造成的大堵車,摩托車的優勢便體現出來了,可以很容易的穿過去,走應急車道也不會扣分。可有時候會堵得連摩托車也不容易穿過去,她便停下來,當著所有司機的面,將摩托車收進空間法器,並御劍飛過去。
從劍州回玉京,差不多花了她大半天的時間,中途太陽又曬得人昏昏欲睡,讓她很是疲勞。
回到宿舍,她便躺沙發上睡著了。
這一睡,又做了個夢。
夢中不知為何,除她以外,沙雕群友們和自己的女神室友竟然是在一起過的年。正當她感到荒唐時,畫面中的群友們便都看見了她在群里的強行裝逼消息,並就此做出了一番討論,得出了她是裝逼犯的結果。
氣死她了。
其中屬那個沙雕青菜說得最凶。
不回她就是他的主意。
最氣人的是,室友還在場。
這群傻逼,怎麼能當著自己室友的面毀謗自己呢?
不過很快她就意識到,這只是個夢。
原來這是個夢啊。
張酸奶鬆了口氣。
但緊接著,畫面一變。
時光開始倒流,回到了過去。
夢中出現了室友面無表情的捧著手機、默默看著自己在群里聊天的畫面。
奶奶總說:不許告訴我的女神!
奶奶總說:不能讓我的女神知道我在群里做的糗事,不能讓她知道我是個沙雕!
夢中的室友冷笑了一聲。
怎麼還是個夢?
張酸奶如是想著,清醒過來。
清醒過來時,已經到了今年五月,武體會再次舉行。
並且今天就是總決賽了。
由於她前些日子懈怠了修行,導致落後了那沙雕青菜。當時的擂台萬眾矚目,她卻是怎麼打怎麼不順手,手中的劍都生澀了,最終在無數的目光注視下輸給了那沙雕青菜,而且毫無還手之力。
「啊!」
張酸奶瞬間坐起。
黃昏的光照進宿舍,客廳空無一人,四周的安靜與她劇烈跳動的心臟形成鮮明對比。
正在這時,手機鈴聲突然想起。
是師父打來的。
張酸奶長呼一口氣,接通電話。
「歪師父?」
「到了嗎?」
「到了。」
「什麼時候到的?」
「到了一會了。」
「怎麼也不給我們報聲平安?」
「我有點累,就睡著了……」張酸奶忍不住砸吧了下嘴,感覺喉嚨有些干,身上全是冷汗,回答得很老實。
「你怎麼了?」
「沒怎麼啊……」
「從你的聲音我聽得出,你心很亂。」
「師父。」
張酸奶面色逐漸鄭重起來,沉思了下,對著電話說:「我隱約預感到了,我遇到了我此生的宿敵。」
「你的宿敵不是吳誒蔚嗎?」
「什麼?什麼什麼?」
「就是王庭那個。」
「哦!她叫什麼來著?」
「吳誒蔚。」
「原來她叫這個……」
張酸奶扯了扯嘴角,這名字也太奇怪了,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可她此時卻無空管這些,只搖頭對自己的師父說:「不是,王庭的垃圾是無關緊要的,我說的是宿敵,宿敵你明白嗎?不明白的話師父你掛了電話可以查查字典,我感覺我已經起了心魔……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把他給做掉!」
「伱是不是還沒睡醒?」老劍主說道,「我們劍宗沒有心魔這個說法,佛門和道門才有。」
「我……」
張酸奶話說了一半,突然看向門外。
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伴隨著箱子拖動的聲音。
「滴滴滴……」
宿舍門被推開了,腳步聲陡然清晰。
女神室友走在最前面,一臉平靜的看向她:「你在做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
張酸奶慌忙否認,連連擺手:「我和我師父打電話呢,我剛才沒睡醒,在說胡話呢……歪?師父?歪?」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久。
久到張酸奶一度以為師父又掛著電話跑去做其他事去了,可是電話那頭分明有著細微的呼吸聲傳來。
終於有聲音再度傳來,卻是充滿了不敢置信:
「你剛才在說什麼?」谷訠
「沒做什麼啊。」
「誰……誰讓你慌成這樣?」
「我室友回來了。」
「你室友是誰?」
「是我室友。」
「你自己想想你剛才說話的語氣……」老劍主頓了一下,語氣複雜,「哪裡有我們劍宗弟子的樣子?」
「emmm……」
「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
張酸奶扔掉手機,不以為意。
劍宗弟子生於天地之間,怎能被那些條條款款束縛自己?等她當劍主,也瞎幾把亂規定,束縛別人。
張酸奶如是想著,伸手抹了把臉,起身迎向了自己的兩個室友。
……
黃昏的光映照著這片殘破的土地。
前方處處都是爆炸,空中的炮彈與
第二百七十六章 無慮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