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唐奕雖然拿出六支簽,但卻只說了一支「錢」字簽的解法,其餘五支簽卻是隻字未提。
曹家做為將門大家,最關心的當然還是「兵」字簽。
官家和唐瘋子到底要下什麼猛藥?這才是曹佾最關心的。
說心裡話,兵簽應該是那六支簽中最好解決,但也最難解決的問題了。
曹潘王楊,四大將門盡在觀瀾。
這四家與唐奕,與趙禎已經是利益共同體,兵制要怎麼改,關起門來商量就是了。
但是,難的也在這兒......
曹潘王楊幾家也知道,大宋的軍隊到了不改不行的地步,可是做為將門,軍隊是他們的根基所在,即使他們是「忠」的,也不得不用「奸」的方式把控軍中的勢力。
唐奕要動「兵」字簽可以,他們入股觀瀾,說白了是趙禎對將門的一點補償。軍中有損,但觀瀾卻是有利有名。
四大將門也做好了割肉的準備,但是怎麼個割法,割多大一塊下來?卻是難點了。
總不能別的地方還沒動,就先拿自己人開刀,那幾大將門還跟著觀瀾折騰個什麼勁?
那日唐奕只說了「錢」解,卻一點沒說「兵」解。
這段時間,不論曹佾,還是潘豐,都是旁敲側擊地想探一點兒消息。可惜,唐奕這回是一點兒兄弟情面都沒講,嘴比什麼都嚴。
今天曹佾本來還是來探口風的,沒成想,碰上了二程的事情,倒是給嚇忘了。
可是,現在想起來了,曹國舅不淡定了。
特麼這個瘋子連儒學都敢動,還真說不準就把將門給坑了。卻是不再遮掩直入主題,要唐奕把兵簽的事情給他擺出個一二三來。
......
唐奕穩穩地往那一坐。
「不能說,到時你就知道了。」
「完了。」曹國舅心說。「看來這孫子是真沒打算留情啊!」
「唐子浩!」
「停!!」
唐奕都不等他發飆,就把曹佾頂了回去。他和趙禎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或者說,軟磨不行,早晚會用硬的。
「第一,不能說,這是陛下的意思。」
「第二,兵制之改與將門沒有損失,你大可放心!」
「沒損失?」曹佾心下不由一怔。「怎麼可能沒損失?」
「真的沒損失?」
「真的沒損失!」
曹佾有點不信,自革新一起,唐奕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不似從前的那般真摯了。
華聯發行購物券之初,唐奕隻字未與各家通氣,還是等購物券發行之後,才讓他們知道。而且,下一步要如何走,也是沒和他們說,突然之間好像生份了一樣。
包括現在的兵簽的事兒,更是瞞得死死的!
曹佾有些賭氣地嘟囔道:
「怎......怎麼可能沒損失?」
「連官家你都......何況是我曹佾?」
唐奕一下就炸了.
「我再說一遍,我沒算計過陛下!」
曹佾不服道:「那你找兩個人動儒學的根基!?...」
唐奕聞聲一陣無力,想解釋,又解釋不通,只得無奈道:
「日後,自見分曉!」
......
誠然地看著曹佾,「咱們搭夥行事也有十年了吧?我唐奕是什麼人,以前是什麼樣,將來還是什麼樣兒。你若信我,就踏踏實實等著,時機一到,兵解自來。與你將門幾家是好是壞,你拿著刀在我唐奕的脖子上來評價!」
曹佾心下一軟,「當真?」
「當真!!」
曹佾心道,可能是自己想多了?要說這世上最不可能出賣陛下,出賣朋友的,可能就是唐奕了!
「那......為何現在不說?」
唐奕苦笑,抬眼看著曹佾:「你就沒看出點什麼不對嗎?」
曹佾一怔,「什麼不對?」
唐奕道:「耶律重元起叛的事情你忘了嗎?誰透漏給耶律洪基的?」
「加上這次銀圓之舉,又是消息不徑而走!」
「仙長啊!!」唐奕恨鐵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