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老爺這次是幫了大忙了。
俗話說的好,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范老爺和賈相爺這兩塊寶貝疙瘩,真是省了唐奕很多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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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彥博還是很「上道」的,范老爺幾乎就是明說了,這事兒你來辦,那文扒皮還有什麼可說的?
堪稱肆無忌憚,喪心病狂。
一共就兩百來個坑,觀瀾占了四分之三,幾乎所有觀瀾進士集體回京,一下就把唐奕欠下的人情還了一大半兒。
當然,文扒皮還沒意識到,觀瀾這幫活土匪全回來了,那京城可就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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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朝官們雖有不滿,可也是敢怒不敢言。
沒去詬病唐奕,卻是把文彥博恨上了。
其實,這也是文彥博不太情願經手此事的原因——
燙手,著人恨!
誰都知道嘉佑二年的觀瀾進士在外面放了六年了,是該動一動了。可是,觀瀾吃肉,總得給大伙兒留口湯吧?這是規矩,是平衡。
哪有一屆同窗一百多號人一起回來的?吃相太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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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范老爺開口了,文相公還能說什麼?他又敢說什麼?
無奈的同時,也真心羨慕唐子浩攤上這麼一個「護犢子」的師父,范仲淹這是不顧名聲的在給唐奕加碼、打基礎。
這些觀瀾進士加以時日,必是唐奕又一大助力,絕對不容小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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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一辦完,唐該還的人情還了一大半,該欠著的又有范仲淹擋著,也就不用躲的那麼深了。
再說,大宋此時也不容許他繼續躲下去,一堆事兒等著他拿主意。
此時文彥博、范鎮和司馬光等一眾朝臣就把他堵在了先帝靈堂。
有些事,必須現在就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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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還是人事任命的問題。
韓琦遞了辭奏,先跑了。此事朝廷尚無批覆,是准奏,還是定韓瘸子一個擅離職守之罪,全在唐奕一念之間。
再者,王安石也識趣的上了扎子,自請外放。
放是不放,怎麼放?也有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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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唐奕也不推脫,不過他還是很識大體的,先是讓人把趙曙和曹太后請來,當著官家與太后的面,方與諸臣議事。
「韓稚圭....先不管他。」
唐奕也不磨嘰,官家、太后一到,直入主題。
「暫時沒工夫處置。」
「不過....」
「不代表他不應該處置!」
「這....」
文彥博一陣猶豫,「子浩還是...寬待處之吧...」
「畢竟...」抬眼瞄了一下唐奕,韓瘸子沒少給唐奕使絆子,現在唐奕得勢,能有韓琦的好日子才怪。
文彥博當然不是想給韓琦求情,他是怕唐奕一發狠,直接把韓瘸子咔嚓了。
小聲道:「畢竟開國百年,沒....」
「我知道!」唐奕打斷文彥博的話。「這個例不會破!」
不殺士大夫,這是底限,唐奕也不敢碰。
橫了一眼文彥博,看在他辦了件好事兒的份兒上,沒說什麼重話。
緩和了語氣,算是安慰道:「奕不會給官家惹來非議,況且....」
「奕也非嗜殺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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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彥博聽罷,心終於放下,恭敬一禮,「子浩高義。」
有唐奕這句話,他就放心了。
「那王安石呢?」
「王介甫,子浩的意見當如何處置?」
「王安石....」唐奕喃喃出聲,一時也沒了主意。
說實話,這孫子干那個事兒,砍八段都不冤枉。
就算有不殺士大夫這條鐵律,唐奕也有一百個理由讓這孫子死的乾淨。
可是,真動了殺心,又有點於心不忍了。
抬眼看向眾人,「你們的意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