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曹覺說這些有的、沒的,更不知道曹覺能不能聽得進去。
可能,他覺得曹覺並沒有到無藥可救的地步,也可能,是因為做為曹佾的『朋友』,應該拉他弟弟一把。
只不過,他想不到的是,曹覺不但聽進去了,而且還他媽是全聽全信了,還直接幹了一件自認很牛逼的事情,差點沒把唐奕坑死。
「你喜歡董惜琴,可你想過董惜琴會終情於你嗎?」
以後什麼樣,唐奕不知道,現在他只想借著酒勁兒,把心裡話跟曹覺聊聊。
「會會終情吧?」曹覺弱弱地回應著。
「終情你什麼啊?你的跋扈?欺民霸惡?亦或是,你堵在桃花庵門前的氣勢?」
「我我只是想見見她,沒別的意思」
「你要真心喜歡董惜琴,那就堂堂正正地去追求,把董行首的那些簇擁都比下去,那算是你曹老二有本事!這樣仗勢強求,只會讓她更瞧不起你。」
「」曹覺心直往下沉。
難道我曹覺就真的像唐瘋子說的那般不堪?
呵呵
他哥曹佾要是在這兒,肯定一巴掌扇過去,就唐子浩這張嘴,你也能信?當初你哥我都讓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總之,唐奕很『聖母』的一番話,真的把曹覺拍暈了。迷迷糊糊回到自己的住所,正好曹佾也在。
曹國舅抬眼一看,弟弟這表情不對啊,不禁問道:「怎地?和唐大郎沒打起來吧?」
曹覺木然搖頭,然後沒頭沒腦地問了曹佾一句:「大哥,你說,我是不是太不爭氣了?離了曹家,我是不是就狗屁都不是了?」
曹佾一激靈,心說,唐大郎和曹覺說什麼了?這麼深刻的自我反醒,也是我弟弟能說的出來的?
「呃也還」
「最最起碼咱們長的不醜,也不算一無是處」曹佾支吾了半天,覺得弟弟能審視自己是好事,別太打擊他了。
特麼的,都只能刷臉了,還不算『太打擊』?
曹覺一暗,知道在親哥哥眼裡,自己還真就是這般不堪。
曹佾看臉色哪還看不出來弟弟哀淒淒的樣子,「為兄從來不管你在外面怎麼瘋,怎麼鬧,但今天為兄要說你一句。」
「大哥說就是。」
「多和唐奕學學,這少年雖比你還小一歲,但卻有你們身上沒有的很多東西,值得你們敬佩!」
曹覺一撇嘴,「他?也就是耍耍嘴皮的功夫,還不也是靠著范相公的名聲,在京中橫行霸道?」
「那你就錯了!」
很多關於觀瀾書院和生意上的事情,他不能和曹覺說。但是關於唐奕,曹佾覺得,在能說的東西中,也有很多是值得曹覺借鑑的。
「景渝肯定不知道,唐奕是個孤童吧?」
「」這個曹覺還真不知道。
於是,曹佾就把唐奕十三歲喪父,家道中落,他怎麼帶著一家忠僕東山再起,怎麼說服范仲淹辭官,怎麼把一間年產幾萬斤果酒的酒坊,變成改變一方數十萬百姓生活的旁然大物,怎麼在樊樓的打壓之下,從夾縫中把醉仙推向開封的種種一一向曹覺道來。
曹覺都聽懵了。這其中的故事,有的他聽說過,有的卻是第一次聽到。
不過,他從來沒想過,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少年,在短短三年間,就能從一個小地方的落魄孤童,走到大宋都城的最上層。
這簡直就是一個傳奇!
曹佾覺得也差不多了,讓曹覺回房休息。
曹覺呆愣愣地往房間走,猛地想起唐奕之前說的話,回頭又問了一句,「你說,我要是娶了董惜琴為妻,你是不是得打斷我的腿?」
曹佾面容一肅,迷縫著眼睛冷道:「你可以試試!」
曹覺一縮脖子,那就是肯定打斷腿的嘍。
回房之後,一直到晚飯,曹少爺都沒出來。曹佾對此也沒在意,看樣子,唐奕應該是和他說了什麼,而且他也往心裡去了。
好事啊!曹佾當然高興,弟弟終於懂事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曹覺也沒出來吃早飯。曹佾自然也沒叫他,這小子向來起的晚,早飯十之**都在夢裡吃。但中飯的時候還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