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無語,怎麼扯到他身上來了。
「好了,孩子們都走了,咱們也得說點正事了。」
眾人一震,知道這才是唐奕今天叫他們來的真正目的。
「子浩說吧,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唐奕點頭,「最近確實不太平靜。」
於是,唐奕把今日早朝有人提請追封皇族,還有在秦家瓦子一幫孩子們打架,差點把趙曙牽扯進去,以及韓琦給范仲淹來信的事情一一道來。
眾人聞罷,無不緊皺眉頭。
都是官商兩途混跡半生的人物,不用唐奕多做解釋,大伙兒也是一聽就明白,這裡面的事肯定不像表面那麼簡單。
曹國舅沉吟半晌,「依子浩的意思,這三件事的關聯在何處?」
唐奕道:「早朝之事,依我之見多半是試探。」
「秦家瓦子才是狠招,若是官家在那裡現身之事大白於世.....」
後面不用唐奕說,大伙兒也知道是什麼後果。
「那韓琦呢?」
比起早朝還有秦家瓦子的齷齪,曹國舅更擔心的還是韓琦。朝中那些心存私慾的小魚小蝦和韓稚圭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韓琦....」唐奕沉吟起來。「我倒覺得,韓琦不用太過擔心。」
「哦?為何?」
「他當年反出慶曆新黨投奔汝南王府,而汝南王一倒,韓稚圭馬上又貼上了魏國公。」
「在我看來,這就是個牆頭之草,唯利小人!」
「如今,他能給范師父寫信,只能說明....」
「說明什麼?」曹國舅觸著眉頭。「說明他又想找下家了?」
「此人還有沒有廉恥?」
「呵呵。」唐奕乾笑兩聲。「韓琦能力是有的,可惜一而再的選錯路,所以才仕途坎坷。」
「所以....回朝的誘惑可以讓他放下一切尊嚴!」
慶曆被貶,為了回京,他投奔了汝南王;後來還是為了回京,他又投奔了魏國公;如今依舊是為了回京,再投奔觀瀾又有什麼好新奇的呢?
「那你準備接受嗎?」
「接受啊!」唐奕挑著眉頭。「為什麼不接受?」
「不但韓稚圭接受,連那些想上位,想贏咱們的朝官,老子一併要接受!」
「啊???」眾人大疑,不知道唐奕這又是搞的什麼把戲。
只聞唐奕道:「告訴總鋪那邊,明天往三司交賬。」
目及遠方,「這麼多年了,華聯也該跟朝廷對一對賬了!」
「你是說....」
曹佾摸出了一點眉目,「欲擒故縱?」
「屁的欲擒故縱!?」唐奕鄙夷道。「這是讓他們認清自己有幾斤幾兩!」
「不是都想往上爬嗎?那就先讓他們看看,自己有沒有往上爬的本事!」
.....
——————————
被動挨打那不是唐奕的風格,既然有人已經出手了,那唐奕不回敬一番也就說不過去了。
正如他所說:想往上爬可以,但也得有往上爬的本事。
此時此刻,唐奕眼神之中儘是狠厲。
「明天開始,政事堂、三司、外務省、樞密院,外加九部所有主官全部出京,巡察全宋各州縣,體恤民情。」
「三府九部,只要是他們認為是擋道的,一個不留,全下去看戲!」
「不是想管事嗎?老子就把整個朝堂都交給他們。我倒要看看,誰能玩得轉!」
「噗!!!」大伙兒直接就噴了。
壞,唐奕太壞了!
曹國舅瞪著眼珠子,「別的不說,單是華聯這幾年的賬.....」
哦操!!
那可是近十年間華聯調控幣制、貸進借出的細錄,加上通濟渠槽稅,還有數條在建的水泥大路收支......
你別說朝堂上那些舊腦筋的老官僚了,就算是司馬光領著范純仁、蕭譽這些懂新式管理的財官也得梳理個一年半載。
別看曹國舅是半路出家,但也跟著唐奕學了二十年了,就連他看那些所謂的宏觀規劃、貨幣膨數、流通比例、留存總量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