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以前朱棣一枝獨秀,劉伯溫他們就對朱棣各種吹毛求疵,卯足了勁兒找茬,恨不得把朱棣說的夢話都記下來說他有野心。
如今朱棣去了燕地,天高皇帝遠,言官說無可說。
朱柏就在眼前,還格外出眾和受寵。
這些言官自然是把炮火都轉移到朱柏身上來了。
老朱說:「放心。咱和你大哥都知道你的心。你這幾年幫了咱不少。這些事都是你出力,咱和你大哥受益。」
剛才老朱在朝堂上對於私造黃袍的過程和目的,背後主使,隻字不提。
朱柏也不打算問。
老朱抿嘴,說:「咱不會叫你受委屈。不是不報時機未到。」
朱柏這才說:「有父皇這句話,兒臣就放心了。」
不是我寬宏大量。
現在這樣害我,沒被老朱殺死的,以後都會被我親手弄死。
我有的是耐心和時間。
朱標一臉通紅對朱柏作揖:「沒有想到竟然最後竟然是我的妻舅常茂彈劾十二弟,我只能替他向十二弟賠不是了。」
有這種豬一樣的親戚,他也很憋屈,怎么小心都會被牽連。
朱柏搖頭:「他只是被推來出頭。」
朱標越發覺得常茂蠢。
老朱咬牙:「這幫子功臣之後,沒幾個懂事上進的。資質平庸,腦子不好,就老老實實吃老本兒,別作妖嘛。偏偏又不安分,要找死。」
如今把朱標身邊的人細細數一下,好像拎不出一個成器的。
徐達長子徐輝祖,原本最被老朱看好,結果自己身上不乾淨卻總想著在小舅子背後捅刀子。
常茂也這副德行
嗯,咱要好好考察一下康茂才之子康鐸和李文忠的兒子李景隆。
他們都是以武見長。
不然以後朱標接手皇位,身邊都是這種小人或者庸才,怎麼可能治理得好天下。
老朱問朱標:「如今劉璉在幹什麼?」
朱標不知道老朱怎麼忽然問這個,想了想回答:「國子監剛成立的時候,兒臣問夫子們何人來做監丞合適,夫子們一致推薦的劉鏈。」
老朱問:「劉璉的文采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做事和為人如何。」
朱標:「據兒臣觀察,他的脾氣倒是跟劉夫子一模一樣,聰明過人,正直敢言。」
老朱說:「再多觀察他一段時間。若是可用就提拔起來。」
朱標忙回答:「是。」
老朱又意味深長地說:「標兒啊。身為帝王者,管好後宮和外戚也是很必要的。後宮不穩,外戚跋扈,朝堂不穩。」
朱標低頭:「是,兒臣知道了。」
朱標回去,把太子妃叫過來狠狠責罵了一通。
他為人溫和,少有這樣訓斥家人。
太子妃羞愧難當,卻無法辯解,只能磕頭謝罪。
據說太子妃回了房後,閉門痛哭了一個時辰,晚飯都不曾吃。
朱標本來就不怎麼去太子妃那裡,如今越發絕了跡。
藍玉給朱柏送了一盒兔肉乾過去當是賠罪。
朱柏吃著兔肉乾感嘆:我家藍大哥真是老實人。
自古忠孝難兩全。
他是常遇春的小舅子和徒弟,為常茂講情也是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再好的感情,到了實際利益面前,都要打折。
對於這件事情,他一直很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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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廣官牙局代為押運的抄家所得已經抵達了官牙總局。
老朱直接全部賞給了朱柏。
劉伯溫和言官們果然抗議,說這些東西應該收歸國庫,交給湘王中飽私囊是不對的。
茹太素附議,說所有查抄罪臣所得,都應該交給中書省和戶部處理。
這幫言官和茹太素真是便宜占盡還想賣乖。
老朱當沒聽見。
朱柏也當他們放屁,絲毫不予理睬。
言官們憤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