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可要比那什麼修仙鬥法還要爽快得多。
「呼」
裴常樂艱難地維繫著最後一口氣息。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身上那失控的魔氣徹底退潮,原本暴虐狂躁的眼眸中也隨之悄然地多了一絲理智:
「我」
「我要死了麼」
他在魔化後全身上下那種血肉崩解的痛苦中無意識地喃喃自語,渾濁的眼神中滿是複雜難言的情緒:
「果然」
「我到底還是走錯了。」
「」
餘慶緩緩地走到裴常樂的身旁,神情變得有些複雜。
他有一些事情比較在意,想要從裴常樂這裡得到答案:
「喂,姓裴的」
「剛剛我演戲的時候還沒把戲演完,體內的魔種也沒開始爆發,你」
「為什麼這麼早就跑出來了?」
「」
裴常樂艱難地從地上瞥了餘慶一眼,雙目無神地回答道:
「我沒忍住」
「看到那』惡霸『欺壓良善、殺人奪寶的時候,我沒忍住」
「雖然這可能會打斷魔種成熟的進程,但是,我我還是提前衝出去了。」
「哈哈」
他自嘲地笑了起來:
「明明都已經是殺人犯了,卻偏偏還會因為這種事情產生什麼義憤。」
「說到底呵」
「我還是太彆扭了」
「小子」
他頓了一頓,望向餘慶的眼神中陡然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光芒: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麼?」
「故事?」
餘慶微微一愣。
他的確從裴常樂的身上看到了一種彆扭的善良,但是,這仍舊改變不了他對裴常樂原本的看法。
「算了吧!」
餘慶十分不屑地說道:
「你可不要說自己是因為遭遇了什麼冤屈變故而大受打擊,所以才跑出來『替天行道』啊!」
「講什麼故事都沒用!」
「你從頭到尾連帶著害死的無辜市民都有好幾十個,再慘的背景故事也抹不掉你身上的罪責!」
「哈哈」
裴常樂的嘴角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你錯了。」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什麼故事。」
「我原先只是一個普通上班族,卻因為家裡傳下的魔道修煉典籍,在覺醒氣感後誤打誤撞地把自己練成了魔修。」
「我咳咳」
他猛地咳出一口血沫,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許多:
「我原本以為魔氣也沒有什麼。」
「不過是另一種能量罷了,我就算成了魔修也照樣會是個好人。」
「可是我錯了。」
「魔修的力量實在是來得太容易了,它它本身就是一種毒品。」
「我根本,根本就沒辦法抵禦得住那種誘惑。」
「一開始我不想害人,但是後來」
「我實在是忍受不住力量的誘惑,我就開始給自己找什麼『幫助別人』的藉口,就開始一步步地欺騙自己,讓自己一步一步地放棄自己原先堅守的原則。」
「終於哈哈」
裴常樂絕望地笑了一笑:
「我把自己送到了這裡。」
「這有什麼好說的?」
餘慶可不是一個好的聽眾。
他不僅沒被裴常樂的死前懺悔打動,反而還很不給面子地說了一句:
「自作孽,不可活,僅此而已。」
「哈哈哈」
裴常樂再次苦笑出聲:
「說得對,這都是我咎由自取。」
「不過」
他頓了一頓,艱澀的聲音中陡然多了一種玩味的語氣:
「小道友。」
「我的前車之鑑就在這裡,我很好奇」
「接下來,你真能抵擋住力量的誘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