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巴黎顯得冷冷清清,街道上除了一隊隊德國士兵外幾乎沒有幾個行人,迴蕩在耳邊的只有士兵們清脆的皮靴聲。
走在巴黎街頭,辰天已經感受不到這裡曾經的浪漫氣息,原本是雄偉華麗、象徵著藝術與智慧結晶的建築卻刻上了戰爭的烙印。經過清理的街面上仍有炮火留下的痕跡,那一塊塊鮮血形成的黑色陰影則是兩國士兵生命的記號。
走著走著,塞納河就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儘管巴黎已經宣布淪陷,但塞納河以西的小片城區還在法軍手裡。巴黎已然成為法國最前線的戰場,這是雙方都不願意看到的局面,凱旋門、愛麗舍宮、歌劇院都在德軍控制的東岸,而盧孚宮、埃菲爾鐵塔則立於河西岸,河中央西岱島上的巴黎聖母院這時更像是法軍的前沿堡壘。雙方在這裡發射的每一發炮彈、每一發子彈都令全世界愛惜文物古蹟的人感到揪心,還有塞納河上數十座大橋,哪一座不是設計師們的心血和驕傲,法國士兵卻毫不含糊的將它們一一炸毀,兩岸的每一棟房子已經變成雙方軍隊的堡壘,沙包、混凝土工事讓河畔的街道面目全非。
戰爭就是戰爭,這些古老的建築遠比不上士兵的生命和國家的存亡重要,誰也無權指責這裡盡忠盡職的兩國士兵。
「親王殿下,不能再往前走了,否決就將進入對方狙擊手的射程!」一個貼身衛士在一旁小聲提醒到。
辰天點了點頭,對於這群貼身衛士的表現,他還是非常滿意的。這些人可謂是各盡其能,剛才那個衛士就是狙擊手出身,對於一切容易遭到暗槍的區域非常敏感,這種高樓林立的城市更是雙方狙擊手的天堂,因此這傢伙一出門就皺緊了眉頭。
「親王殿下,怎麼了?」法爾肯海因也跟著辰天停了下來。
「我們就在這裡觀察吧!」
雖然這裡距離塞納河還有一個街區,但是辰天還是更加看重生命安全。
法爾肯海因點頭同意,而參謀們也適時的遞上望遠鏡。
「親王殿下,總參謀長閣下,由於這裡建築林立、街道縱橫,不利用重型火炮的發揮,加上對面的法軍嚴密的火力網,我們之前對法軍塞納河防線發動的兩次進攻都沒有將這裡列為主攻地點。」
為二人介紹情況的是一位少校軍官,看樣子在40歲左右,是指揮部里的一位普通參謀。
「看來小毛奇先生還是非常愛惜這裡的古蹟的,至少我們來的時候還可以看到埃菲爾鐵塔。」法爾肯海因看著對岸那尖聳的塔尖,不冷不熱的評論著他的前任。
「我想這裡也是塞納河上法軍炮火唯一不能覆蓋的區域吧!」辰天接過軍官遞來的望遠鏡,在這種距離還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對面法國士兵晃動的腦袋和頭上的布帽子,可憐的法國人還沒有裝備鋼盔。
「不,根據我們的情報,法國人在對面的凡爾賽部署了至少30個炮兵營,包括不少重炮營。法軍宣稱一旦我們從這裡進攻,他們將毫不猶豫進行炮擊,毀壞這些古建築的責任應該由我們德國軍隊來承擔。」少校似乎覺得有些不可思異,法國人簡直是在拿自己祖先的遺產冒險。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法國人放棄塞納河防線,後面就沒有什麼現成的要塞防線了,他們知道自己的野戰防禦工事根本無法阻擋我們的裝甲部隊,河流天險是他們唯一的屏障。除了這條塞納河之外,法國平原上就只有一條羅亞爾河可以用來抵擋我們進攻了,但是那裡除了河流什麼也沒有,法國人需要時間來構築一條新防線。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放棄塞納河,我們就會跟在他們屁股後面衝到法國腹地!」
看來法爾肯海因是一個懂得取捨的人,如果現在被侵略的是德國,想必他也不會拒絕將柏林作為前線來組織防禦。
對於這些法國人,辰天並沒有感到憐憫和同情。失敗者是沒有機會選擇的,另一個世界的柏林在二戰中不也被盟軍夷為平地了麼。一個偉大的民族,是勇於在廢墟上重建家園的。
接下來,那位少校還為兩人介紹了對面法軍大致的火力點,75毫米速射炮和大量重機槍嚴密封鎖著河面。如果從這裡發起強攻,步兵們將冒著密集的彈雨搭建浮橋或者乘坐小船渡河,只有浮橋搭建好了,坦克裝甲車輛才有機會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