擴張的速度異常迅速,浩大的異力灌注入左手的結果,是直撞導致整條胳膊發生了異變,就好像充了氣一樣,骨骼肌肉霹靂啪啦作響,青黑色的肌肉組織堆在一起,扭曲如網絡一樣的靜脈賁張著。
左手手臂發熱、發脹、發燙,沈僅覺得這好像不是自己的手,而是侵入體內的異質物,重新管控了這種手臂。
「啊啊……」
沈僅異常的恐懼,他發出不明所以,仿佛野獸般的吼叫聲,拼了命一樣用右手握住自己的左手手腕,希望強迫住這隻手停止著變化。
啪啦、啦啦啪啦!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狀況終於停了下來,沈僅鬆了一口氣,他原本蒼白的臉色也恢復了幾絲血色,他的「麒麟臂」也漸漸平復下來,膨脹的靜脈血管也收縮下來,肌肉的瘋狂爆發也停止了,尖銳的黑色骨刺也收了回去。
(手,變得正常了。)
異變結束了,他的手回歸了原來的樣子,只是皮膚顏色略深一點。
可是,當他凝視自己的手掌的時候,整個身軀情不自禁再次打了一個哆嗦。
「不……這種事情,怎麼可能?」
他的左手確實恢復了正常,至少,並不像之前一樣變成惡魔般青黑色的巨大怪臂,但是,自己的手掌心的位置,意外的長出一張嘴來。
那是一張沒有嘴唇,裂開的縫隙,隱約透出內部,猶如人類的口腔構造的空腔。
「咿呀、咿咿……」
那張猶如人嘴一樣的構造物,正在哼哼唧唧的發出聲音,沒隔多久,一隻眼珠從手背的位置長了出來,它直直的打量自己的「宿主」。
「我的手、究竟是——?」
變成這個樣子,沈僅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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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裡的氣候變幻莫測,轉眼間就是一場陣雨。而叢林深處,進山的趙震東一行人,為了避雨,找到一個木棚屋,暫時躲了進去。
「該死的破地方,這麼快就下起了雨!」
「md,我的鞋子都濕透了,這雨一下,山裡的路都爛的不成樣子,接下來怎麼走啊!」
他們罵罵咧咧,嘴上埋怨個不停。
「都別給我吵,這事情沒辦好,你們以為回去以後,陳爺會放過你們。」
趙震東一看情況不妙,眾人士氣不穩,立刻拿話語鎮場面。
「今天才是第一天進山,你們也別著急,不管找不找的到人,我們都要做好樣子,至少也要待個一兩天,才好回去交差。」
做為一個老江湖,趙震東腦筋轉得快,思考也比一般人深。
他本來的想法是認為蔡明金如果真的藏身在山裡,應該沒辦法堅持太久。
蔡的那種躲進山中藏身的辦法,實際上只能夠躲得一時,躲不了一世。
大山深處是好躲,可你怎麼生活,人是要衣食住行的,在山裡光是吃飯就是一個大問題,個人攜帶的食物能有多少,不到幾天就會吃完。
想要穿越自然保護區也不可能,就算你補給充足,那也要有嚮導來帶路,除此以外,還要留神,畢竟這種夏季防火期,都有各山區的護林隊定期巡視,很容易曝露身份,蔡明金只要聰明一點,應該不會走這一條路。
「走那種危險的無人地帶、荒山野嶺,沒有充足補給,自己又不是熟悉路徑的山裡人,根本就是送死。」
以蔡明金的精明程度,這種賠掉性命的買賣,他壓根不會去做。
「也有另外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個男人搞不好有其他的同夥,他潛入山中,搞不好是為了打算跟這些同夥會合行動。」
要是這麼一來,情況就有些不同了。
自己這一邊,搞不好只能夠放棄對他的追擊。
(僅僅只是一個蔡明金也就算了,要是他還有同夥,敵暗我明,這可就不好說了……)
趙震東尋思之際,其他人個個怨氣十足反正進山是不可能了,然而現在想要回去,再走一遍山路繞回去,那估計走到夜裡都出不了山。
至於夜裡在大山中行走,那就是在做夢,這種事情,老山民也不敢亂來。
這群人告訴在木屋裡的同一時間,一隻山林里的野生狍子從灌木中輕盈的躍出,它的動作很小心,一點動靜都沒有。
它注意到木屋中有人,就停了下來,琥珀色杏仁狀瞳孔轉動著,最後將目光死死盯住木屋的方向。
咻!
空氣中微微一盪,野生狍子頭頂上的樹木嘩啦一響,不過外面正吹著風下著雨,也沒人注意到這點動靜。
一隻大猿猴一樣的人影,悄無聲息的掛在樹上。
「監視的情況如何呢?」
怪異的人影看上去不人不鬼,它使用一種短促的音節發聲。
野生狍子轉過身去,怪異的觸鬚從它的嘴巴里伸了出來。
「嘶嘶……嘶嘶嘶!」
通過某種傳遞信息的方式,這個寄生體正在與自己的同類進行交流。
「好吧,你繼續監視這一邊,有異動自行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