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甸的游泳水準還算可以,不過老實說,在這種深夜遊泳難度很大,光是在水中找到方向就很困難。
好在其他站在岸邊的人,主動用燈光給他指明方向。
「這個季節,入夜水溫還真冷!」
在心底感概一句,羅甸還是堅持往前泅泳,他突然想起一年前,他身陷某個靈異怪談,不是不潛入深潭底部,尋找一具身上纏繞鐵鏈、重物的沉屍。
當時那水下還潛伏著死者的怨念凝聚的靈體,那個時候的狀況還真是險象環生。相比之下,現在去河岸另一邊救人,壓根不是什麼大問題,難度簡直就是從「地獄級」變成了「簡單級」。
他這麼一想,水溫也不是多刺骨,羅甸全力以赴,沒過多久,總算游到了對面。
「……看上去年齡不是很大,應該是個年輕人。」
羅甸直接托住對方一條胳膊,架著他的身子,全力將這個年輕人拉回了岸邊。
「這個人是誰,誰會在這種地方遇難……」
岸邊的人圍繞過來,他們看到這個遇難者,臉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
「嘟嘟——!」
車聲從另一側的馬路邊響起,兩束燈光打了過來,一輛皮卡車從泥地路面上開了過來,車子停下來後,就有兩個人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是接近五十歲的老人,鬢角斑白,身形削瘦。
而他的旁邊是一個戴著袖章,寫著「護林員」標識的村民。
「你們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些什麼?」
鬢角斑白的老人質問眾人,溫翎連忙解釋起來。而羅甸沒管家些,他先是把人救起來,抬到岸邊後,就俯身聽他的心跳,發現對方呼吸很平穩,應該是身體太過疲憊,暫時處於昏迷狀態。
他細心留意了一下,發現這個遇難者的手腳上都有傷痕。
(不……連身上都有尋常的淤痕、還有一些零碎的創傷,這就有些不尋常了……)
這個人的呼吸沒什麼問題,也沒有嚴重的傷勢,好像上流的河道高低起伏,不過他也沒有撞擊傷,或許有可能是我沒有檢查出來,不過,他的情況有些讓人感到疑惑的地方。
就在他尋思之跡,自稱溫支書的老人和一個村民靠近過來。
「既然受傷了,那就先送到我們村子裡去吧……」
老支書說他們小鎮就有門診所,醫生就住在診所,現在就可以進行救治,看看有什麼問題。
等到了早上,他們有車,可以直接送到縣醫院。
這兩個人的態度很誠懇,也很熱情,讓在場的一群人非常感動,他們也沒有想到這群生活在大山裡的居民這麼熱情。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休息好了,就由我們把人帶到村子裡去。」
溫支書笑著跟眾人說,他的話大夥也沒有太在意。
救人很簡單,但是救人之後,還要考慮如何救助,或是聯絡警方,進行筆錄,無論怎麼想,都要浪費很多時間。
這群人是來玩的,不是來找麻煩,聽到溫支書願意替他們操勞,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等一下,就這麼放著不管也不好,我也跟你們一起去吧!」
羅甸敏銳的嗅到了什麼,他打算和老支書等人一起走一趟,這個神秘的遇難者,身上籠罩著一陣神秘迷團,讓他非常的在意。
聽到羅甸的話,溫支書的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芒,他與另一旁的村民男互視一眼,迅速的交流了意見。
「沒問題,不過我們這輛破皮卡,後面可以鋪個簡易單架,人數多了就不好擠。」
言下之意,自然是跟他們一起行動的人最好不要再增加了。
「我也去!我也去!」
溫翎笑嘻嘻跳起來舉著手,她的性格就是愛湊熱鬧。
不過羅甸把臉一板,眉頭一皺。
「瞎胡鬧些什麼,你跟其他人都待在這裡,我一個人去一趟就行了。」
「誒!大叔,不能這麼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算了,你們兩個來就行了。」
溫支書眼中不為人知閃過一絲冷酷之意,他臉上倒是堆滿笑意。
「人再多的話,我們這邊就坐不上了,救人如救火,事不易遲,我們最好快點行動。」
他催促了起來,羅甸想了想,覺得反對溫翎一起行動也沒有什麼意義。
羅甸經歷過太多靈異事件,雖然骨子裡沒有先天性的冷血,但對於普通人的情況也沒有以前那麼關注了,說白了,他就是麻木了。
接下來會不會出現危險,也不是自己能夠預料的,我雖然察覺到某種氣息,但也談不上是必死之局,再說,她是自己要跟來的,真遇到事情,那也算是咎由自取。
羅甸有自己的邏輯觀點,他會儘自己所能,去做一些常識層面的善事,但在異常環境之下,他只會採取自保行動,別人的死路終究是他們的自我選擇。
他在靈異事件里渡過太多死亡,深知自己不是神,即無法決定他人的死亡,也救不了全世界的人。
「那就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