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一突然的一聲讓燕玄紀動作一頓。
他們本來已經按照情報所指示的方向,朝著【岳帥藏身之地】奔去了,沿途已擊潰了一個個的防守者,但是燕玄紀的腳步,因為李觀一這一嗓子硬生生止住。
手中的混金玄鐵長棍橫掃,將幾名禁軍直接挑飛。
「少主,你說什麼?!」
燕玄紀看著李觀一,手中重兵器上滴落一滴一滴鮮血。
李觀一雙目氤氳氣息,看著另一個方向,金翅大鵬鳥撲殺一頭墨色雙首蛇的畫面,心臟劇烈跳動——雙目可以直視法相,這個青銅九鼎附帶的,最基礎的能力,在此刻反而給出了最直接的方向。
燕玄紀直接問道:「你確定?!」
李觀一道:「燕將軍,相信我!」
「好!」
燕玄紀看著李觀一,他腳步一頓,轉身,手持兵器,速度如同猛虎一般朝著那裡衝過去了,沿途的一切敵人都被他擊飛,擊潰了,明明這皇宮也不算是極為大,但是此刻卻只覺得每一秒鐘都漫長無比。
每一個呼吸都仿佛被無限延長。
眼前熟悉的風景在高溫和火焰之下扭曲,一個個禁軍和江湖武者撲殺在一起,刀劍掀起的氣芒幾乎已經沒有了準頭,甚至於有的禁軍或者江湖武者倒在了自己人斬出的劍氣之下。
都殺紅了眼。
混金玄鐵長棍一掃,架住了一個個兵器,李觀一死死盯著那邊的局勢,毒龍翻身,大鵬展翅,撕扯地劇烈無比,與此同時,不斷嘗試推算【四象封靈陣】所指的位置。
長槍刺出,凝重無比的氣勢,槍鋒刺穿了一名江湖武者的心口,然後,連綿不絕的氣勢直接撞擊在這個武者的身上,這是來自於五百年前絕世神將的招式,【摧山】。
連綿不絕,皆極恢弘霸道。
這個武者被直接打死,然後來者拔出槍來,一身不怎麼合身的甲冑,顯然是匆匆披上衝過來的,眉宇之中仍舊有焦急,正是陳國太子陳文冕,他本來是被皇帝帶去別宮參與大宴。
卻發現自己的娘親沒有來,他仿佛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野獸般的直覺,焦急地衝到了這裡,卻發現竟然已經打起來,不顧其餘人的阻攔,年輕的太子衝進來了。
有人想要攔下他,被太子怒喝反駁:
「我是國家的儲君,國家的太子!」
「有敵人沖入了陳國的皇宮之中,踐踏國家的尊嚴,難道要我如同懦夫一樣躲在後面,毫無半點的擔當嗎?你去速速告知父皇,讓他派遣大將前來維持秩序。」
「太子萬金之軀,是陛下之子,不能倒在這裡。」
「我是皇上的兒子,卻也是家國的兒子,為國家尊嚴而死,是死得其所!」
太子撒開那名宦官,看著這烈焰籠罩了的皇宮,這裡似乎被一種特殊的陣法籠罩了,在別宮之中都看不到,只有沖入宮廷御道範圍,才能發現此地局勢之嚴苛。
太子吩咐排兵布陣,忽然意識到一點,抓住旁人,喝問道:
「皇后娘娘呢?!」
那宦官嚇得臉色發白,道:「娘娘,娘娘沒有見到啊。」
「她沒有在別宮赴宴嗎?」
陳文冕面色大變,他猛地推開此人,道:「拿甲來!!」太子壓制住了自己的驚怒,儘自己所能完成了軍陣的排布,然後拿水往身上撲了,提了長槍不顧一切沖入了這皇宮之中。
皇宮當中的火勢,並不能算是多大,但是江湖武者很多,皆是精銳,陳文冕被天下第十五神將蕭無量教導長大,槍法凌厲果絕,一路廝殺,到了皇后在的宮殿,可在門口就還能聽到皇后念誦佛經。
陳文冕伸出手推門。
門竟被鎖住了!
陳文冕顧不得往日和娘親的衝突,他一下撞開了反鎖的大殿。
大步衝進去了,看著仍舊在佛龕前面拜佛念誦佛經的皇后,年輕的太子驚怒,右手提著染血的長槍,三步兩步趕上前去,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娘親,道:「你在做什麼!!!」
「皇后娘娘,走吧!」
皇后只是念誦佛經,陳文冕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終於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