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紙表明了皇甫家的態度:他們將全力支持周徹!
「殿下記好即焚。」
「有些人,若他不認得您,遣皇甫家人去便是。」
說到這,魏仲文眼神一動:「皇甫龍庭那邊,殿下有什麼想法麼?」
周徹不答反問:「關於皇甫龍庭之事,魏公又知道多少呢?」
「皇甫龍庭臨陣抗命是千真萬確,但他為的都是雒京,這事誰人不知?」
「說白了,他是為了陛下的安全抗旨,這一點陛下也是心知肚明的。」
「所以,陛下並不想追究他的罪責,才會將他一直關在詔獄,看似懲罰,實則保護。」
「他要是死在詔獄中,第一個倒霉的便是負責詔獄的李清彥!」
魏仲文長篇大論,真正的知無不言:「陛下不想追究他,但曹正又舉著軍法的大旗不放這也確實是難點。」
說到這,他重重嘆了一口氣。
他是軍隊出身,知道軍令如山四個字有多重。
「殿下有辦法嗎?」
周徹沉默許久,道:「軍令如山,這四個字便讓人脫罪不得,問題確難解決。不過——」
「不過如何!?」魏仲文連忙問道。
「不過可以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周徹這話一說,魏仲文眼睛一亮:「您是說曹」
「不可說!」盧晃指了指車外。
「我明白了。」魏仲文頷首,起身告辭:「我先離開,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找我便是。」
「魏公慢走。」
送走魏仲文,周徹笑問盧晃:「盧公怎麼看?」
盧晃感嘆:「皇甫老將軍是個有大魄力的人。」
「盧公不妨說的透徹些。」
「皇甫家沒法置身事外了,只能二選一,老將軍選擇冒險,也選擇了殿下!」
周徹收好戒指,眼中神光閃爍:「他不會後悔的!」
「必然。」盧晃點頭,亦信心十足:「殿下做好準備了麼?」
「是的,趙遠圖回來時,便是某些人的死期!」
另一處——
「許寧樓說了,陳知兵的嘴相當硬,寧願自己替六皇子頂罪!」曹正面色深沉,道:「皇甫韻對他更是忠心,想來也不會退縮,所以他今天無懼!」
周明沉思片刻,道:「從皇甫龍庭下手試試?」
「正有此意!」曹正頷首,對李清彥道:「勞煩李公,我們先去詔獄一趟。」
「好!」李清彥頷首。
未久,二人至廷尉府詔獄。
「皇甫將軍,令妹的消息,你可想知道?」曹正問道。
皇甫龍庭一身囚服,盤坐在鐵欄後:「她的事自有她自己做主,我干涉不了什麼。」
「是嗎?若是她做的事會牽連到你呢?」李清彥道。
皇甫龍庭晃了晃手上的鐵鏈,自嘲一笑:「我這個樣子,還用得著她牽連麼?」
「那若是整個皇甫家呢!」曹正語氣更重一分。
皇甫龍庭動作一頓,隨即道:「曹尚書有話直說。」
嘩!
曹正抖出一封複製的狀紙,撇給皇甫龍庭:「你自己看吧!」
皇甫龍庭目光迅速掃過,臉色變了。
「皇甫家一共三人在京,皇甫超逸下落不知,不排除投賊之可能。」
「而將軍你臨陣抗命,以致主力失敗。」
「皇甫小姐更是膽大,直接對監軍下手。」
「這要是追究起來,皇甫家百年門頭,只怕要覆於今朝啊!」
聽著曹正的話,皇甫龍庭手一抖,猛地別過頭盯著他:「超逸不可能會投賊!」
「那不重要。」曹正搖頭:「你抗命、皇甫韻對監軍下手,卻是坐實了得。」
皇甫龍庭絕望閉目:「如你所言,做什麼都遲了。或許皇甫家祖德已盡吧!」
曹正李清彥對視一眼,二人眼底皆浮現一抹笑意。
李清彥一揮手,當即有人將門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