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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熠覺得,自己這一口挨得十分值。
半夜的時候,秦蘇還夢遊到他房間,給他清理包紮傷口。包紮好了,便將他摟進懷裡,無意識地輕撫著他的額頭。
這種感覺有點熟悉,他被蛇咬過兩次,一次是曾經在東山,一次便是今日。
不同的是,在東山時,咬他的是毒蛇,他頭腦昏沉,分不清是夢是醒,甚至有很長一段時間昏迷。可迷迷糊糊間,他知道有那麼一個人,一直抱著他,給他溫暖,直到他終於能睜開眼,看見的便是王芝畫……
「其實,你不必幫我的。秦臻教我訓蛇,那條毒蛇未必能咬到我。」那個傢伙好蠢啊,她明明訓得好好的,他卻突然朝著她撲過去。
司馬熠覺得,秦蘇是不是做噩夢了。他忍不住起身,將那個夢遊的人摟進懷裡,一起躺在榻上,「我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秦蘇抬眼望她,「我救了你,長大後,你會以身相許嗎?」
以身相許?司馬熠笑了。可回頭一想,他突然意識到,這大概不是秦蘇的夢,而是她兒時的記憶。
他試探地問了一句,「你現在多大?」
秦蘇眼珠子轉了一下,「只要等五年便好。」似乎覺得這個時間有點漫長,她又加了一句,「其實五年時間很短的。」
司馬熠眼眶熱了起來。
「原來,那個人是你嗎?」是啊,他也曾懷疑過,以王芝畫的教養,孤男寡女獨守一夜也就罷了,她如何能隨身帶著解蛇毒的藥?
他也一直認為,一個小姑娘能有那份氣魄和膽量,為他衝破世俗禮教,他此生定不能相負……
「可你不能把我認錯了。我也姓王,但不是王芝畫。」
司馬熠輕輕撫著秦蘇鬢邊小短毛,心中酸楚泛濫成災,「不會了,再也不會了……」他的阿檀原來那麼那麼早就愛上他的了,而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
秦蘇乘機吧唧一口親上司馬熠的嘴唇,笑道:「現在你吻了我,始亂終棄是會遭天譴的。」
司馬熠心口那股邪火終於沒能壓住。
那天夜裡秦蘇做了一個夢,還十分香.艷。即便翌日醒來,她也還能感覺到身上殘留著那人的觸感。
嘴唇是軟的,輕輕撩過她的身體,全身都為之酥.麻了。
手掌是火熱的,貼合在她後背,從後腦勺,一顆一顆數完脊梁骨,停滯在腰間,卻在向下探時突然停滯不前。
她難耐地扭動腰身,卻聽他在耳邊道:「不要急,我們還差一個名正言順……」
「我等了你十年,怎能不急?你是不是要跟王芝畫私奔……」秦蘇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將司馬熠代入那個意中人了,而王芝畫則成了她的情敵。
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夢中不依不饒地騎在他身上求歡的情形就再也無法面對這個世界。關鍵是自己那樣沒臉沒皮地還被那個混蛋拒絕。
你說難得這樣盡情做次春.夢吧,至少讓自己成為那個被人稀罕的一方,高貴點矜持點,斷不能這般無恥!
——該不會,她曾經就是因為太過無恥才被人嫌棄的吧?
秦蘇覺得整個世界都灰暗了。她遭到上天無情的嘲弄。
即便知道那不過是夢,她也無法去面對司馬熠。所以,到司馬熠換藥的點,她遲遲不肯磨進門去。
為了保密性,這座宮殿只有為數不多的幾名皇帝的心腹在伺候,謝皇后說,這些天要麻煩她來親自照顧司馬熠了,畢竟司馬熠是因她才受的傷。
秦蘇好後悔就那樣答應了,否則,此刻她完全可以躺在自己的榻上裝死。
顯然,那兩位盡責的僕人沒打算縱容她。
一個內侍恭恭敬敬地站到她面前,手裡端著剛煎好的藥,用太監特有的嗓音再次催促道:「姑娘,快過殿下用藥時間了,您可想好是進還是不進?」
金將軍爬到門檻上,仰起小腦袋,望著自家主人。
秦蘇只好伸出手,它乖乖地纏上來,這才端起藥碗跺進去。太監很貼心地將門給她關上。秦蘇聽得門「咔」地一聲響,心肝兒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司馬熠跟具屍體一樣在床上躺得悄無聲息,房間裡就剩下秦蘇的腳
第四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