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是何人,為何擋我華清門的路?」穆正執著長劍,面容嚴肅。
他面前的男人歪歪斜斜的站著,一隻眼睛上裹了條白色的紗布,上面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他身上的衣服似乎是從泥土裡撈出來的一般,髒的瞧不出原來的模樣。
「這雙眼睛,註定是我的!」男人冷哼一聲,對穆正理也不理,身形一動就已經到了天璣面前,伸手就朝著天璣的眼睛摳去。
短匕架住他的胳膊,穆廉咬著牙,額頭上有汗水滲出來。
天!這人的力氣好大!他在短匕上加了靈力竟然都無用!
男人眉頭一皺,轉而用手握住穆廉的匕首,也不管自己的手掌瞬間被割出一個長長的傷痕,就那麼帶著一手血狠狠握住短匕,硬是把匕首從穆廉手裡拽了出來,然後面無表情的把匕首擰成一團廢鐵,隨手丟在一邊。
穆廉震驚的看著自己的靈器匕首就那麼被揉成了一團廢鐵。
天!這人到底是什麼修為!
然而還等不及他想到更多,男人就已經伸手掏出了他的心臟,然後隨手扔在地上,還踩了一腳,鮮活的心臟瞬間炸裂,血漿和內臟碎片濺了男人一身。
穆廉的臉上仍然保持著驚訝地表情,但是胸膛處卻破了個洞,洞邊焦黑的一片。就如同被烈火灼燒一般。
沈玉衡護著天璣不住的後退。
「怕什麼,我不過是要你一雙眼睛罷了。」隨手化解穆正的攻擊,男人笑的愈發燦爛,慢慢的逼近沈玉衡。目光卻盯著沈玉衡身後的天璣。
沒人能攔他!這是他的機緣!註定是他的!任何人都沒辦法阻擋他!
親眼看見穆廉被掏了心臟,穆正瞬間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提劍攻擊男人,然而他的攻擊往往還沒有成型就被男人輕易的化解。
最後男人被他煩的似乎沒了耐心,轉過頭來用那隻黑黝黝的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不屑的一笑,只是手掌做了一個朝前掏出的動作,就已經將穆正的心臟掏出。
地上多了具屍體。依然是胸口破了個大洞,邊上還有顆跳動著的心臟落在泥土裡,漸漸沒了聲息。
沈玉衡退無所退。天璣躲在她身後,卻露出個腦袋盯著男人瞧。
面前的男人似乎已經瘋了,渾身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身後是冰冷的峭壁,狹窄的過分的峽谷太過狹小的空間讓沈玉衡和天璣很快被逼到進退不得的境地。
天璣骨子裡有種瘋狂。
嗜血的瘋狂。
更重要的是,她有一種潛力。
男人長手一伸,就已經將沈玉衡抓起丟到一邊。
沈玉衡只覺得內臟都揪成一團一樣,瞬間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縮成一團,大口大口的鮮血就噴了出來。
男人的手指已經能觸到天璣眼皮的溫熱,只要他一用力,天璣那黑白分明的眼珠就再也不能留在她的眼眶裡。
天璣瞪著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他。
沒有驚恐,沒有絕望,只有一種嗜血的光芒。
男人被這眼神看的忍不住發笑,伸出去的手指彎了彎,然後自顧自的笑了一陣,用手掐住天璣的下巴。
他的力氣很大,似乎要把天璣的下巴捏碎一般。
天璣仍然死死的盯著他。
男人的手指觸在天璣溫熱的眼皮上,冰涼的溫度讓天璣的眼皮都顫了顫,卻沒有閉眼。
尖銳的指甲緩緩用力,眼睛處傳來的疼痛讓天璣整個人都顫抖起來,可她仍然盯著男人瞧。
「有趣,這眼睛,可真美……呃……」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伸進他丹田的小手。男人手裡還握著血淋淋的眼珠,可是天璣的手卻已經伸進他的丹田。
瘦的過分的手臂還有一半裸露在外,鮮血滴答的落在她的手臂上。
天璣面無表情的掏出帶著血的內丹。
她觀察很久了。
觀察他掏人心臟的手法。
面前的男人轟然倒下,男人的表情定格在不可置信,他的手裡還死死握著那枚帶血的眼珠。
沈玉衡已經痛昏了過去,天璣一手握著內丹,一手捂著空蕩蕩的眼眶,血液不斷的從她的指縫滲出來,她卻好像都沒有察覺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