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總有一種規則,這規則是在那時光的千萬年發展之中漸漸確立的,任何人都無法打破。
哪怕是莫秋這樣擁有強大力量的人,也不行。
&量……雙拳哪裡敵得過四手呢?」
身後忽然傳來女子的呢喃,莫秋神情微楞,下一秒,手下瀕死的姑娘便已經消失,那白衣的女子將少女攬在懷裡,眸中雖有慍怒,卻是風度不減。
莫秋站直了身體,神色肅穆的看著沈玉衡。
那種危險的感覺在她的心頭縈繞不去,縱然如今已經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在沈玉衡的面前,她卻還是不自覺的渾身顫抖,仿佛遇見了什麼天敵一般。
沈玉衡一揮手就把那姑娘胸口破開的大洞都給補好,少女除了面色仍舊蒼白以外,看著已經和最初無異。
唯有胸前那大片的血跡還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樣的在那生死關頭走了一遭。
&秋,你可敢與我一戰?」
她微微仰頭,手中長劍出鞘,面上帶笑,微風吹過她的裙角,帶的她的氣質都跟著凜冽起來。
她從來都不是個軟弱之人,當年哪怕碰上的是魔君,她都夷然不懼,更別說如今只是一個莫秋了。
&然是……不敢。」
莫秋咧嘴一笑,身影忽然之間散溢,沈玉衡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僵住了一瞬,下一刻莫秋的身影就已經消失。
這是……神賜的力量!
沈玉衡心頭一驚,猛然抬頭,目光落在那天際,然而天際只是空曠的一片,哪有她想要看到的任何東西?
&謝姑娘相救。」
死裡逃生的少女對著沈玉衡盈盈一拜,她的劍已斷,眸中的堅韌卻沒少上一分。
有一種人,你愈是將她打落深淵,她便愈會在深淵之中掙扎著走出一條路來。
毫無疑問,這少女便是如此的人。
若是朋友,大可將後背徹底的交付與她,而若是敵人,勢必斬草除根,方可免絕後患!
&叫什麼?」沈玉衡收了長劍,看著這個雖然柔弱卻絕對不軟弱的姑娘。
&山河,我叫寸山河,寸寸山河寸寸金,傳離分裂力誰任,杜鵑再拜憂天淚,精衛無窮填海心的那個寸山河。」
她毫不畏懼的和沈玉衡對視,面色雖然蒼白,卻帶著幾分尋常人難以想像的韌勁。
這樣的人,只要有一個機會,定然是會將眾生都踏在腳下的。
&山河……」沈玉衡把這個名字在唇角繞了幾圈,嘴角忽然帶出一絲笑容來。
這本就是人間正邪之道的爭鬥,既然世間有迷離冰川的修真者,那麼自然也會有修魔者的出現,莫秋的出現,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她縱然能在此刻救這個世界一時,卻沒辦法一輩子把世界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真正能夠保護自己的,還是人類自己。
寸山河看著沈玉衡,眸中帶著幾分不解。
她自幼在迷離冰川長大,卻未曾經歷過那些改換天道的地覆天翻,如今不羈山廣開山門,她也就入世歷練,卻未曾想入世遇見的便是如此的景象。
&有沒有想過……殺掉她?」她微微躬身,帶著蠱惑的聲音在少女的耳邊響起。
女子的馨香混著淡淡的血腥味,一陣又一陣的飄進她的鼻腔,海心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殺掉…>
這樣的念頭在心中瘋狂的生長,她的眼前浮現的是那一片又一片血色的原野。
她踏著滿地的屍骨走來,見過一幕又一幕哀傷的景象,可是她卻無能為力。
如今卻有人在問她,你想不想,殺掉她?
殺掉那個始作俑者,殺掉……那個魔女。
&
她以為自己的聲音會是顫抖著的,會是滿懷慈悲的,然而出口的字句卻帶著一種極致的冷漠。
和凜然的殺意。
沈玉衡忽然之間站直了身體,她的手臂穿過寸山河的腰間,輕輕一收緊,寸山河的身體就跟著往前踉蹌了一下,被沈玉衡死死的箍在懷中。
&便,努力去做吧。」
她的身影驟然之間飛了起來,直直的朝著下一處血光之地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