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
「我等著你徹底將這個世界從我們的手中抽離的時候。」
盤古將杯中茶飲而盡，身影忽然之間在風中化成點點的細碎光芒徹底的消失不見。
終於是了了自己的縷執念。
她終究不會是風裡希，無論是過去還是未來，她都不會是風裡希，哪怕再怎麼相像，卻也不是。
沈玉衡直勉力維持著的淡定面具終於在此刻徹底崩塌，桌上殘茶已涼，她的身體猛然倒在桌上，脊背弓成個痛苦的弧度來。
漫天的梨花紛紛揚揚的落在她的脊背上，頃刻間就給她披了層花衣，然而半晌，她也沒有任何反應。
恍惚已經死了許久般。
沈玉衡覺得自己的心神都是陣陣的恍惚，她好似看見了飛花滿天，遠方的天空之中是片茫茫的雲色，而那女子窈窕的身影撥開雲霧，步步的朝著她靠近。
雲色在她的身上織成錦衣，天邊的霞光在她的發梢凝成抹最亮的顏色，她的面容和她無二，可是周身的氣質完全不同。
女子朝著沈玉衡伸出手，那截霜雪般的皓腕讓沈玉衡連觸碰都不敢，多看眼仿佛都是種褻瀆。
「沈玉衡？終於見到了你啊。」
女子踏著虛空，裙角的雲紋顫動著，仿佛是天邊的流雲翻騰的軌跡般，愈發襯的她飄飄渺渺。
風裡希。
個名字突兀的冒了出來。
「原來是你。」
半晌之後，沈玉衡忽然之間抿了抿嘴唇，定定的看著她。
她見過她，曾經在神跡之地，她遇到過縷神念，那縷神念給她看的景象之中，便是這個女子。
她叫她未來的她，或者是過去的她。
「就是我啊。」
風裡希執起沈玉衡的手，臉上分明帶著笑，只是卻帶著種高不可攀的貴氣，讓沈玉衡反射性的就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哪怕離的這麼近，她們之間像是也隔著道天塹般。
沒法逾越的。
那是人間和九天之間的溝壑。
「你都已經這麼強大了，真好啊。」
風裡希繞著沈玉衡看了圈，半晌之後才欣慰的喟嘆聲，好像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從蹣跚學步長成了個頂天立地的大姑娘般。
那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讓她雙眼睛都跟著明亮起來，竟然比夜空之中的星子還要璀璨幾分。
沈玉衡只是抿著唇微笑。
「這個世界上，神從來都不應該存在。」
她伸手將沈玉衡肩頭垂落下來的髮絲撥到沈玉衡的背後，眉眼都彎成了月牙，溫暖又明亮的笑意讓她整個人都顯得那樣的美麗。
沈玉衡見過最美的姑娘就是幽塵柒，可是在風裡希的面前，幽塵柒卻也會黯然失色。
她動靜，顰笑，嗔怒，皆已成風景。
「吶，我想要做什麼，你已經知道了，對吧？」
風裡希含笑的看著沈玉衡，那眉眼愈發的攝人心魄。
她甚至不用刻意做出什麼表情來，只是扯扯嘴角，就能夠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美景都給比下去。
沈玉衡點了點頭。
「聽起來多遙不可及，可是你看，如今已經完成了這麼多了呢。」
風裡希仍舊在笑。
「你就是最大的變數，這個世界因為你的存在，已經不知道被改寫了多少次了。」
想到若是沒有沈玉衡，這個世界的走向，風裡希眼底的光芒都凜冽了幾分，眉間無端的生出幾分狠戾來。
「可我不是你，我想做的，僅僅只是保護好我想要保護的切而已。」
沈玉衡的目的直都很明確，從最開始的光復沈家，到擊退魔族，再到如今的找到那個人，救九州於水火之中。
風裡希似乎被逗笑了，只聽見她輕笑聲，天邊的雲霞都跟著輕顫了兩下，扯的整片天空都跟著震了兩震。
「你看，你想要保護這切，才更要和我走上同條路，殊途同歸而已。」
沈玉衡忽然沉默。
風裡希說的沒錯。
殊途同歸罷了。
「若是不能夠讓這個世界徹底的擺脫
第九百四十六章過去和未來的對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