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天輕薄的舉動之後,無就沒了身影,只把沈玉衡和白旌放在一處。
白旌便是那能化作人形的大魚,他本體便是一條白鯨。
「噗——」閃身避過白旌噴出的海水,沈玉衡面無表情的掀開被子,坐起身來盯著一身光溜溜的白旌。
白旌不喜歡穿衣服,沒了無的壓制,沈玉衡總是哪天一開門就能看見白旌在院子裡「遛鳥」。最初她還避著,次數多了也就冷眼當沒看見,自己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只當白旌不存在。
「娘子,我們去游泳吧!」白旌甩著一頭濕噠噠的銀髮,長手一伸,笑嘻嘻的道。
沈玉衡面無表情的繞過他,腳步都不停。
自打那天之後,她就被囚禁在這個海灘上,海灘上除了白旌以外,還有著蝦兵蟹將,但是只有一個白旌也把沈玉衡壓的死死的。
更何況這地方實在古怪,她最初以為這裡是禁靈之地,可是如今才發覺這地方不是禁靈,只是這地方的靈氣和她身體裡的靈氣無法溝通,也就使得她如同個凡人一樣。
「娘子你等等我呀!」白旌不依不饒的追上來,一身水珠甩的到處都是。
也不理會白旌的死纏爛打,沈玉衡找了個靈氣充裕的地方就開始打坐修煉。
她仍然不死心。哪怕這地方的靈氣她一點也無法吸收。
「娘子,我可不可以親親你呀?」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啦!」
「那我親親你啦!娘子!」
沈玉衡猛然睜眼,正對上白旌黑亮的眼睛,白旌被她這麼盯著,卻一點心虛也沒有,帶著海腥味的吻就落在她的鼻尖。
沈玉衡神色複雜的看著白旌。
她討厭不起來白旌,卻也沒辦法喜歡他。這傢伙平常表現的總是蠢透頂,還有幾分孩子氣的頑皮,但是無論怎樣,都沒辦法抹去是他把她帶到這個地方的事實。
「我不是你娘子。」
「如果還有下次。」
「我會…殺了你。」
三個短句,每一個字卻都說的極其有力,她說了,就會真的做到。
白旌卻似乎對她所有惡劣的態度都免疫,一張臉笑的似乎開出花來,銀髮啪嘰啪嘰的往下滴著水珠,繞著她又是轉圈又是拍手,兩條長腿時不時踢踢踏踏的蹦幾下,哪怕沈玉衡就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他也能一個人玩的很開心。
玩了一會,白旌似乎對這個只有一個人玩的遊戲膩了,學著沈玉衡的模樣坐在沙灘上,面無表情的像個木頭人。
「一二三,我們都是木頭人,不許說話不許動,啦啦啦啦,我是一個木頭人!」
白旌又坐了一會,然而卻好像對這個木頭人的遊戲興趣不太大,不一會就一頭扎進海里,化成一條大魚的模樣,一會嚇嚇那些蝦蟹,一會把自己繞成個半圓,圓溜溜的眼睛瞅著自己的尾巴瞧。
沈玉衡依然坐在沙灘上,卻早就無心修煉。
她為何突然到了這裡?還有那條靈脈如今竟然奇異的平靜了下來,那絲魔氣更是安安分分的,瞧不出任何異常來。
而且白旌和無兩個人對她的態度也著實奇怪,無暫且不提,白旌的態度卻有點莫名其妙。
一個人可以對另一個人好,卻不會才認識幾天就能做到掏心掏肺的地步。
白旌對她的好,實在是太過明顯,以至於怎麼看都泛著幾分詭異。
不是他有所求,就是有什麼陰謀。
反正不會是他真的把她當娘子那般荒謬的理由就是了。
沈玉衡還沒有想到更多,白旌卻已經從海里冒出了頭。
他又化作少年的模樣,頭上頂著個螃蟹,兩手各抓了條尚在抵抗的魚,腋下還夾了兩條魚,小腿上還掛了一串蝦蟹,冷不丁瞧上去還以為是一堆海鮮堆在一處。
「娘子,你餓不餓?」使勁搖了搖頭把頭頂上的螃蟹搖下來,然後又踢踢踏踏的把腿上的蝦蟹甩下去,白旌吐出嘴裡含著的魚,嬉皮笑臉的往沈玉衡身邊湊。
按住亂甩的大腦袋,沈玉衡抓起一條魚就塞進白旌嘴裡,堵住白旌的嘴,免得他繼續嘮叨。
他喜歡叫她娘子,她阻擋不了,他叫了也不會叫她少幾層修為,也就這麼任由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