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微雨,白衫如雪,銀色的髮絲落在沈玉衡的手背上,和她白皙的肌膚交錯。
沈玉衡別開眼,眼眸卻半垂了下來。
她把自己的衣角從雪千重的手裡扯出來,聲音前所未有的認真。
「雪前輩,你到底想從我這兒得到什麼?」
無因所予,定有所求。他修為那般強大,卻對她好到了一個過分的地步,到底是為了什麼?哪怕她是丹祖後人,他是丹祖的徒弟,好到這種程度,也有點過分了。
圖名?圖利?還是為了溯世書?
雪千重的臉色瞬間慘白,雙手僵硬的愣在半空,保持著那個扯沈玉衡衣角的姿勢,他的嘴唇顫抖了半天,卻始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雪前輩」沈玉衡話還沒說出口,手背上就落了一滴血跡。
嫣紅刺眼,落在她的骨節上。
雪千重手裡捧著顆心臟,那砰砰跳動的心臟還連著一條細長的血絲,直到他的胸膛里。
他的嘴唇都在顫抖,卻雙手捧著那顆心臟,送到她的面前。
就像是最狂熱的信徒虔誠的奉上自己的祭品。
血腥味還在鼻尖縈繞,沈玉衡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這顆心臟。
「雪前輩,你這是做什麼?!」她驚的聲音都變了調。
雪千重執拗的把心臟往她的面前送。
「心,你,不,棄。」
詭異的是,沈玉衡這次卻理解了雪千重要表達的意思。
我的心都給你,所以你不要拋棄我。
她神色複雜。雖然到了雪千重的境界,短暫的挖出心臟不會死,可是也免不了元氣大傷,他到底要做什麼?
難道只是為了一個不要拋棄他那樣荒謬的理由嗎?
「我不需要你的心,雪前輩。」把雪千重的手往回推了推,幾乎都要推回他的胸膛,沈玉衡嘆了口氣,從乾坤袋裡掏出丹藥給他餵進去。
雪千重把心臟放回胸膛,乖乖的吞了沈玉衡的丹藥,琉璃似的眼珠又緊盯著沈玉衡不動了。
無奈的揉了揉額角,沈玉衡只能暫時無視雪千重這個心思莫測的人跟在自己身邊。
她不知道他求的是什麼,心裡才更加沒底。
雪千重就像一條小尾巴,沈玉衡去哪,他就去哪,夜裡沈玉衡睡了,他就站在門外盯著門板,沈玉衡醒了,他就盯著沈玉衡,好像一輩子只有這麼一件事值得他去做一般。
最初幾天沈玉衡還覺得渾身不自在,可是時間一久了,她也就習慣了。
雪千重終日跟著沈玉衡,阿斗也不甘落後,這兩個人總是跟著她不放,時不時還會打一架,當然阿斗是打不過雪千重的。
「你說我還有個師兄?」沈玉衡微微張大了嘴,不可思議的看著南宮紅顏。
南宮紅顏呼嚕的灌了半壺水,胡亂的拿手背擦了擦,把茶壺往桌子上一放。
「對啊,我也是聽我師父說的,他說你本來有個叫風歸雲的師兄,只是你師兄都失蹤快一百年了!」
南宮紅顏連著消失了好幾天,一回來就給沈玉衡帶來這麼個悚人的消息。
那個要襲湛瀘之名的人是她的師兄?
可是她到哪去找師兄?
她對自己所謂的師兄一點了解也沒有,不知他年歲幾何,是何模樣,除了他的名字,她對他一無所知。
而且哪怕其他人知道失蹤之前的風歸雲是什麼樣,可是百年時光,難道他不會有什麼變化嗎?
「原來我竟然還有個師兄,師父可從沒對我說過此事。」沈玉衡抿了口茶水,神色微苦。
太皓真人為何沒對她說,其中緣由她也能猜出幾分。
太皓真人總說她心底壓著太多的事,如果不能放下,修行之路堪憂,估摸著他沒告訴她也是不想擾了她的修行。
「紅顏你可聽人說過我那師兄是個什麼樣的人?」放下茶杯,沈玉衡有些好奇的問道。
南宮紅顏抹了抹嘴巴,竹筒倒豆子一般說起來。
「他們說你師兄雖然是五黃靈根,卻機緣巧合之下讓五黃靈根變異成混沌靈根,修行上的天賦駭人,而且你師兄待人溫和,無論誰求他幫忙他也不會拒絕,又極其重諾,在門內還有得百
第一百三十五章:風歸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