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了半年的沈王后又鬧出了么蛾子了。
宮中有宮人行刺國主,國主怒極,沈王后獻一計策,曰有了此刑,定然能震懾宵小。
國主聽了這刑罰頓覺妙極,當下就給那犯錯的宮人判了此刑。
宮中的哀嚎三天三夜都沒有停下,沈王后看著那一塊一塊的血肉掉落下來,笑的愈發燦爛起來。
三千六百刀,刀刀要人命,可是在三千六百刀之後,那宮人才真正的咽了氣。
「沈玉衡!你不得好死!」宮人在第三刀時已經痛的哀嚎不已,偏偏那行刑人的手法極好,刀刀都將她的血肉剝離,卻叫她死也死不了。
沈玉衡只是笑,一張如花的容顏更加美艷,一雙美麗的眼睛裡全是笑意。
「寧錦,你也有今日啊……」她眸光幽幽,只覺得快意。
當年寧家硬是把她送入宮中,還叫寧家的小女兒占了她原本的親事,此仇焉能不報?
縱然她和自己的未婚夫之間只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她也不能就這麼忍下這口氣!
本來寧家落到那種境地,她已經決定收手,可是這寧錦竟然不知道用什麼手段混進了宮中,如今落到她的手裡,怎麼可能還活下去?
沈玉衡創下凌遲之刑,頓時在前朝掀起了軒然大波。
一時之間,沈玉衡妖后的名頭再次在前朝和民間傳遍,人們提起她,都說那個妖后如何如何。
可她好像毫不在意,宮中那個婢子犯了錯,凌遲。哪個宮人不順眼,凌遲。後宮之中更是怨聲載道,卻個個敢怒不敢言,生怕自己就成了刀下亡魂。
雪千重帶著一幫文臣在金鑾殿外跪了三日,整整三天三夜,一直跪到文臣裡頭有人都暈了,國主卻仍舊沒有見他們。
上書請求懲治妖后的摺子自然被一壓再壓,國主已經不上朝了,更別說看什麼摺子了,如今他的眼裡只看得見沈玉衡一人。
雪千重多次上書不成,最後甚至就守在授仙宮外,等著國主出來,可是沒有。
整整半個月,國主都宿在授仙宮之中,別說出來了,就連那妖后也沒出來過一次。
「妖后!」好不容易等到沈玉衡出了授仙宮,雪千重咬牙罵道。
「來人,雪大人擅闖後宮,壓到刑部候審。」鳳袍衣擺甩過他的面頰,雪千重還來不及說更多,已經被左右的宮人強壓著離開。
沈玉衡看著宮人把雪千重強壓走,目光沒有一絲猶豫,脊背挺的筆直,她是這輩子的沈玉衡,那些前世如何,已經和她不相干,只當那是一場夢,便好。
在那些文臣跪了金鑾殿之後,國主不得不開始繼續去上朝,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國主的臉色不好。
授仙宮,沈玉衡把胭脂細細的在臉上塗好,身後的婢女捧著玉盒,眉目低垂。
「前朝如何了?」沈玉衡不經意的問道。
如今前朝有不少大臣都是她安插進去的,如今她想要探聽前朝的消息,簡直是易如反掌。
「那個雪御史勸諫不成,已經一頭碰死在金鑾殿的柱子上。」
沈玉衡的手一頓,那胭脂就錯了,一直蔓延到她的嘴角。
碰死了?他果然還是死在了諫上。
只是頓了一下,沈玉衡就拿清水洗了自己臉上那多餘的胭脂,又重新塗起胭脂來。
前朝死了個御史,對於後宮而言,還不如授仙宮裡出了個內奸來的令人詫異。
當沈玉衡被國主抓姦在床的時候,所有人都沒想到那個昏庸的國主竟然連這也能容忍。
甚至她的榮寵更勝從前,如果說從前那些文臣的死諫還能讓他收斂一些,如今卻已經是哪怕那些文臣都死光了,他也宿在授仙宮不出來了。
後來那個妖后說要建一座摘星樓,屆時便可以得天之道,國主欣然應允,開始大批徵集工匠,造摘星樓。
一時之間,民間人心惶惶,家家的壯丁都害怕被抓去修摘星樓。
更有前朝的大臣發出「國之將傾,祖宗基業將不復!」的吶喊之後,一頭碰死在金鑾殿。
可這也攔不住摘星樓建成。
半年後,摘星樓建成,壯丁死傷無數,不知多少人家沒了兒子,沒了父親,沒了頂樑柱……
第二百六十章:怨憎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