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岑柏鶴見祁晏盯著一個角落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阮佑衣在低頭與袁鵬說著什麼,裙擺上的碎鑽璀璨耀眼。
祁晏搖了搖頭,低頭對他道:「我覺得剛才那個服務員不太對勁。」
&才那個弄髒你衣服的服務員?」岑柏鶴面色一肅,與祁晏走到旁邊,此時服務員已經在搭建舞池,供年輕人玩耍,上了年紀的人大多都已經在樓上養身房裡聊天或者在酒店裡午休。
&祁晏取了一杯果汁,一杯白水,把白水遞給了岑柏鶴,視線掃過在場眾人,「這事應該跟你們家沒什麼關係,我早上出門前,特意給你們家算了一卦,今天不會出什麼意外。」
岑柏鶴笑了,剛與錢錢認識時,他以為錢錢是個高冷神秘的大師,認識過後就發現錢錢本人性格十分跳脫,但是只有真心了解他過後才知道,錢錢雖然個性跳脫,但內里卻十分細心,待人真誠,是個再好不過的人。
&笑什麼?」祁晏抿了一口果汁,難道我會算命,會測字,還不會算卦?」他把果汁放到旁邊的桌子上,小聲道,「我去上個洗手間。」
&我在這裡等你,小心。」岑柏鶴在高腳凳上坐下,把自己的杯子也隨手放下,剛剛與祁晏的杯子立在一起,紅色的果汁與透明無色的白水形成了鮮明對比,又無比和諧。
聞著洗手間裡淡淡的檀香味,祁晏在烘手機下吹乾手,從廁所走廊走出來的時候,剛好碰到端著空酒杯朝這邊走的侍者。這個侍者正是之前弄髒他衣服並偷看他的人,祁晏站在原地,注視著侍者,等待他的反應。
果然在靠近他的時候,侍者走路的速度變慢,用猶豫不定的語氣道:「請問先生是否姓祁?」
祁晏看著這個顯得有些膽怯的男人,微微點頭:「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見祁晏沒有反駁,侍者有些激動:「你真的是祁晏?」
膽怯變為喜悅,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老鼠終於找到一塊奶酪,這個男人顯得有些高興,又有些不敢置信。祁晏不記得自己在哪見過他,所以還是很客氣的問了一句,「你是?」
&是你的小學同學啊,」侍者情緒有些不穩,托盤裡的杯子微微發顫,「我叫楊和書,你還記得嗎?」
小學離現在已經有些久遠,加上當年小鎮上的生活水平與教育條件都不太好,所以班上同學不僅調皮,在學習方面也不算上心。但也有一些同學想要努力讀書,逃出貧窮的小鎮,嚮往著繁華的都市生活,楊和書就是其中一個。
祁晏記得,楊和書長得很瘦,頭髮乾枯發黃,說話的聲音也很小,平時並不招同班男孩子喜歡,但是因為他成績好,老師卻很喜歡他,還是班上的學習委員。
對於小學的記憶,祁晏更多的是破舊的沙磚青瓦屋,沒有玻璃遮擋的鐵窗,舊得發黑的桌椅,以及粉筆用得只剩一點點卻捨不得扔掉的老師,還有那怎麼也擦不乾淨的黑板,教室外高大的樹木。
當時大家年紀都還小,不知道畢業後有可能根本東西,不知道國家有多大,他們彼此間的距離會有多遠。實際上在祁晏進入高中以後,幾乎就沒見過小學的同學了,現在突然在這麼一家酒店裡,見到一位過去的同學,實在讓他意外。
&是楊和書?」祁晏眼神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侍者,「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遇到你。」
&啊,」楊和書臉有些發紅,「沒有想到你現在混得這麼好,跟那些超級大人物站在一起,我剛才都不敢認你。」他撓了撓頭,十分的羞澀,「幾年前,聽說你考了我們市的理科狀元,我就知道你跟我們這些人不一樣。」
祁晏淺笑道:「因緣巧合罷了,如果不是認識這裡面某位大人物,我連進都進不來,你這些年還好嗎?」
&好的,」楊和書似乎並不想談自己這些年的過往,他抬頭見領班往這邊過來,忙道:「你能留一個聯繫方式給我嗎,我結束工作後再聯繫你。」
祁晏遞了一張名片給他,然後看著他把名片塞進侍者馬甲口袋裡,匆匆離開。
直到楊和書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祁晏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扭頭看向左邊不遠處的某人:「你怎麼來了?」
&你半天沒過來,就來看看你是不是掉廁所了,」岑柏鶴朝拐角處望了一眼,「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