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瑾攔住顧青辭向前的腳步,朝著他做了一個手勢。
顧青辭愣了愣,自失去修為以來,顧瑾倒是一直在前面護著他,這番感覺,真是從未有過,心底難得的柔軟了幾分。
在兩個青磚瓦房之間的縫隙中,一雙沾滿血污的手扒開身上的死人,掙扎了好一會才冒出一個散亂著道冠的頭。
那是一張很稚嫩的臉,即使蓬頭垢面也可以看出不過是個少年年紀,是個剛到築基期的修真者。
他見到顧瑾三人後臉上掩不住的失望,從死人堆中爬出,身上的暗紋道袍已經變得破破爛爛混著血漬。
「幾位道兄,你們是何門何派的,在下太虛宗明平道人座下白歡...哎呀...」那少年想站起,踉蹌了一下半扶著牆臉色難看,他的右腿明顯受過傷。
顧青辭看過去,那破爛的布條混合著被翻出的血肉,猙獰的骨頭已經有些青黑。
「他中了屍毒,顧瑾你快幫他把毒逼出來。」顧青辭說。
顧瑾應下。「我們還是去找個舒服點的地方吧,這到處是屍體骨頭,不太方便。」
萬山和顧瑾扶著白歡,尋了一個沒有太多屍體的住宅。
顧青辭說:「我們是雲霄宮中人,經過此處發現魔氣特地前來查探,不知這裡發生了何事,怎麼會如此慘烈。」
白歡只覺這三人身上的道袍有些眼熟,聽顧青辭這麼一說才想起這是雲霄宮的道袍,原本有些懸著的心頓也放了下來,慢慢對著他們說起一個月前度牧城發生的事情。
「我與師兄們乃駐守度牧城的弟子,平日裡負責保護這度牧城的百姓的安危,也察探一些魔修的動靜報於宗門。」
顧青辭點了點頭,太虛宗不似雲霄宮般清閒,必定是時時刻刻觀察著魔修的動向的。
顧瑾幫著白歡逼出屍毒,白歡一邊講述他的經歷。
「我們本是下個月的駐守弟子,結果這個月的駐守弟子失去了消息,宗門的靈牌也碎了,幾位長老覺得不對,本來這段時間魔修也確實侵略了不少村鎮,好多師兄弟們都忙著與魔修作戰,為了防止北陵國邊境這麼重要的地方失守,我隨師兄弟們來到度牧城查探情況,本來我師尊明平道人就覺得此事有古怪,魔修近來已經殺了不少凡人了,所以我們足足來了一名金丹長老四十名築基期的弟子,結果...」
前面一些語句白歡說的還算清晰,可是說道此處也是紅了眼,哽咽著說不下去了。
「你們正好遇見了魔修?」顧青辭皺著眉頭問道,一名金丹長老四十名築基弟子確實不少了,魔修至少要有名元嬰長老出動才能做出如今這血流成河之景。
「是的...也不知何故,魔修與我們到達的時間是相同的,我們前來度牧城的時候魔修還未屠城,我們沒有尋到之前的駐守弟子的消息,結果那日晚上,來了一個元嬰期的大魔和數名金丹期的魔修趁著我們毫無防備就殺了數千百姓,那元嬰老魔實在太厲害,長老根本敵不過,我是諸位師兄中最小的,長老希望我能把消息帶回宗門所以特地給了我保命法寶假裝假死才倖存下來。」
「你的其他同門全部遇害了...」顧瑾不忍的問。
白歡點了點頭,以手掩面,小聲的啜泣著。
「你可還記得那些魔修的特徵?」顧青辭心底越來越沉,白歡所言...魔修與其到達時間是相同的...太虛宗也出了內鬼。
糟糕,希望雲霄宮不要有事...這一路的古怪,應當是有人把他的行程也泄露了才是。
白歡猛的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住難過的情緒。「記得的,我正要把這些訊息傳給宗門。如今想必我也一時難以回到太虛宗,只期望有來調查的師兄才好。」
一邊說著一邊仔細看了看衣冠楚楚的三人。「你們雲霄宮也是為了魔修而來嗎?」
顧青辭點了點頭,指了指顧瑾。「他是凌雲真人座下弟子顧瑾。」
白歡驚訝的看了看顧瑾。「你便是顧瑾嗎,久仰。」
顧瑾沒想到太虛宗也知道他的名字,謙虛的說:「哪有什麼仰不仰的。」
白歡搖了搖頭。「掌門師叔說你是凌雲老祖的弟子,天資聰穎,是這一代最傑出的弟子了。」
聽聞顧瑾的名字後,白歡
第36章 太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