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同事胡參謀走了進來,看著梁實安愣愣地發呆,忍不住說道:「老梁,你這一天老是躲在辦公室里怎麼行,沒事的時候去串個門,找人說一說話,也聯絡一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梁實安用手輕輕的揉著太陽穴,目光依舊盯著天花板沒有移動,嘴裡悠悠的說道:「我還是老實待著吧,這裡是軍事委員會,能夠出頭的,那個不是有門路,有背景?光靠嘴皮子濟什麼事。筆神閣 bishenge.com」
感慨之後,接著說道:「上次老劉去請陳秘書吃飯,結果花了兩個月的薪水,最後連個水花都沒見,不還是老老實實地熬日子,我這點薪水連一家子的吃喝都管不了,可應酬不起。」
胡參謀聞言也是無奈,他知道梁實安的負擔重,平時和同事們應酬都不敢參加,就是怕回請不起。
「那倒也是,這些的大人物眼睛都是衝著天上看的,人家的眼界高的很,見的場面多了,老劉那頓飯花銷不少,結果人家還嫌寒酸,事情沒辦成反而得罪了人,這次是休想調走了,哎,這年頭還是要有背景和靠山,這才是出頭的硬道理。」
梁實安這時候也不再發呆,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也給胡參謀續了一杯,放在胡參謀的桌上,猶豫了片刻,最後開口說道:「老胡,月底了,你這兜里還有餘額沒有?」
胡參謀一聽,沒有多說,直接把兜里所有的錢掏了出來,也就是幾張法幣,還有兩塊銀元,都攤在桌案上,說道:「這個月的薪水,就剩下這麼多了,你拿一半,給我留一半。」
梁實安感激的看著胡參謀,嘆了口氣說道:「多謝了,這個月原本能支撐過去,可我父親的哮喘又犯了,哎,光是藥錢就是一大筆開銷,實在過不去了。」
「行了,都是兄弟,好在我孤家寡人,沒有什麼拖累,日子還過得去。」胡參謀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法幣,只給自己留了一張,其他的連同兩塊銀元,都塞到梁實安的兜里。
梁實安拍了拍胡參謀的肩膀,沒有多說,這個時候,桌案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胡參謀上前拿起電話,電話那邊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梁實安?」
胡參謀趕緊把電話遞給梁實安,示意是找他的。
梁實安接過電話問道:「我是梁實安,請問…」
「我是寧志恆!」
梁實安頓時一驚,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胡參謀,低聲問道:「您有什麼吩咐?」
「現在到大門口東側的盛華西餐廳,我在這裡等你!」
「是,我馬上到!」
放下了電話,梁實安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強自按耐住忐忑的心情。
胡參謀看著梁實安的臉色有異,忍不住問道:「誰找你?」
梁實安勉強笑了笑,對胡參謀說道:「一個老朋友,我出去一下,一會就回來!」
說完,一刻也不敢耽誤,走出了辦公室,一路快行向大門外走去。
寧志恆的電話,讓梁實安的心裡著實難以平靜,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年多,可是梁實安只要一想起來,還是惶惶不安,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懷疑是身邊有人在跟蹤監視著他。
好在這兩年來,總算是平平安安,他原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沒有想到,今天接到寧志恆的電話。
寧志恆是何許人也?他還是清楚的,軍統局高層的身份,對外來說是公開的,尤其是梁實安身處在軍事委員會,這些消息對他來說並不是秘密。
短短的兩年時間,當年的寧組長已經飛黃騰達,平步青雲,成為軍統局的絕對高層,位高權重。
這樣的大人物怎麼還會給自己打電話?難道是當年的事情還有首尾,但願不是什麼壞消息。
梁實安很快來到盛華西餐廳,推門進入大廳,一個中山便裝的青年,迎上前給他做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將梁實安領到一個雅間門口,推開門,示意梁實安。
梁實安點頭示意,邁步進入房間,就看見一個面容俊朗的青年已經端坐正中,微笑著看著他。
梁實安趕緊頓首行禮,恭敬的說道:「卑職見過寧處長!」
寧志恆看了看梁實安,雖然之前他派人對梁實安也進行過一些調查,但一直沒有時間親自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