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京待的差不多了,而且戴笠已經下令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薛文休已經安排好了。
機動中隊的這批人,在南京採購了不少東西,後備箱裡塞得滿滿的。
丁遠森的臉色,看著卻不是太好看。
「丁中隊,有心事?」
趙勝小心問道。
「沒事。」
丁遠森振作了一下精神:「一會,你,盧修國,高壯,和我一輛車。」
「明白。」
趙勝是個老油條了,一聽便知道肯定有事。
該問的時候問,不該問的時候一定不要開口。
領導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的。
「丁中隊,那我就送你們到這裡了。」
一路送到南京城門,薛文休下車說道:「下次再來南京,我一定好好招待諸位。」
「薛聯絡員,這段時候辛苦你了。」丁遠森客客氣氣的和他握了一下手:「有機會來上海,一定要提前通知。」
「一定,一定,一路順風。」
車子離開南京已經有一個多小時了。
「停車。」
丁遠森忽然下令。
後面的車也跟著停了下來。
「怎麼了?」
負責開車的吳開明跳下了車。
「車壞了。」
趙勝從車上下來。
吳開明打量了一下周圍:「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也沒地方修啊。」
「吳開明,你們先回去。」丁遠森開口說道:「我們幾個陪著老趙想辦法。」
「丁中隊,你乘我們的車回去吧。」
「廢話,我是隊長,怎麼可以扔下弟兄們先走?」丁遠森一板臉:「去吧,別廢話,我們估計要到明天才能回上海。」
「哎,那成,我們先走了啊。」
吳開明也沒繼續堅持,開著車離開了。
「丁中隊,什麼任務,你說吧。」
從丁遠森吩咐他車子假裝壞了開始,趙勝就知道肯定有事了。
「弟兄們。」
丁遠森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個手下:「我平時對你們怎麼樣?」
「丁中隊對咱們,沒說的。」
「我現在有個麻煩,要想辦法解決了。」
「丁中隊,你說,兄弟們和你火里火里去,水裡水裡來!」趙勝拍著胸脯說道:「誰要是皺下眉頭,就是表子養的!」
丁遠森緩緩說道:
「許暢!」
「許暢是誰?」高壯一怔。
趙勝知道的事情多:「是那個中調科,負責審你的那個人?」
「沒錯,就是他。」丁遠森陰冷著臉色說道:「他的小舅子孫應死在了我的手裡,這人的性格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找我的麻煩。他們中調科的,如果想對付一個人,還真的讓人頭疼。他們手裡的權利,可是黨國賦予他們的。」
「您的意思是?」
「幹掉他!」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沒錯,被中調科的人纏上,那是真正的陰魂不散,將來別想有安生日子過了。
隨便被他們找到一個什麼岔子,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問題是,真要解決掉一個中調科的人,一旦暴露,那就是殺身之禍啊。
到時候,戴處長也都保不了他們。
「我們現在轉回南京,神不知鬼不覺,有一天的時間行動。」丁遠森冷冷說道:「不願意做的,我丁遠森不勉強你們,只是,將來就不是我的兄弟了!」
丁遠森一直都在遇到抉擇。
現在,他把這個抉擇給了自己的弟兄們。
不願意做的,我丁遠森不勉強你們,只是,將來就不是我的兄弟了!
丁遠森很清楚的把話撂在了這裡。
不跟他做,以後別想在機動中隊混了。
而且按照丁中隊的一貫做法,沒準被他在這裡殺人滅口都不一定。
跟著他做?
大家一起雙手沾上了中調科的血,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自己人」了。
以他丁遠森的性格,有好事,一定會第一個想到自己的兄弟們。
趙勝問了一句:「丁中隊,計劃周全嗎?」
「有八成的把握。」丁遠森緩緩說道:「我們現在離開了南京,有不在場的證據
,我們一票幹完,立刻就走,而且紅黨在南京活動猖獗,這責任,只怕還會落在紅黨身上。」
紅黨在南京鋤奸,幹掉遲鐵剛的事情人人都知道。
趙勝沉默了一下:「大家都是機動中隊的,不能有福同享,有難讓丁中隊一個人扛。中調科的人就是螞蟥,被他們盯上了擺脫都擺脫不了。咱們機動中隊,靠的就是丁中隊,少了他咱們玩不轉,我趙勝第一個保命,丁中隊,我跟著你干!」
「丁中隊,我和你是審訊室出來的。」高壯隨即也說道:「你放心,我跟你干!」
兩個人說完,把目光落到了盧修國的身上。
盧修國趕緊說道:「你們看我做什麼?我的命都是丁中隊救的,丁中隊,你說怎麼幹,我就跟著你怎麼幹!」
所有人都同意了。
丁遠森的一顆心放了下來。
他很清楚,機動中隊裡如果有哪幾個人願意鐵了心的跟著自己,一定是面前的這三個人。
「我得把話說在這裡。」趙勝又補充了一下:「咱們解決許暢的時候,得一人捅一刀子,大家手上都有許暢的血,將來出了事情一起扛!」
「不光是許暢。」丁遠森冷笑一聲說道:「還有他的老婆曹琴,一起得斬草除根了。」
每個人心裡都是一寒。
斬草除根!
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趙勝徹底下定了將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一條路走到黑,和丁遠森干到底的決心。
這個人你一旦得罪了他,他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什麼人都敢殺。
這就好像賭錢時候的押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