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戰鬥交火,全程挺無趣的,不是躲樹下放冷槍,就是突突然後讓別人放冷槍,再就直接突突到把對方突死……
至於剩下的幾個殘兵,林默看到許志玉帶隊摸到崗頭後,直接哨令丟手雷清理可疑地點可疑位置。
這環境,在外面你可以叫他低矮灌叢。
但進到裡面,矮則齊腰,高的比人都高。
最主要是密,一叢叢一片片,挨擠著長一塊。
找個地方往裡悄悄一蹲一趴,可能你到跟前都見不著人,進去搜實在太過冒險。
林默等人這邊也沒閒著,對著可能或可疑的灌叢,直接一寸一寸的開槍射擊。
甚至後面連山窪里都未放過,完全把清理當成射擊打靶練習,輪流著打上一彈匣。
不過林默並未阻止,他也是真擔心後面清查,突然從哪冒出個漏網之魚給他們來個狠的。
而且這可能性還不低,崗上剩的幾個殘敵是真能忍啊!不是被炸被擊中,那是一點都不帶動彈的。
動彈暴露位置肯定是個死,跳出來拼個魚死網破的機會也難有,但就這麼一點點等待死亡逼近降臨更難,而崗上的就是這最後也是最難一種。
林默相信,但凡有一絲遺漏,對面都能堅忍至最後一刻,以命換命,給你來上狠狠一擊。
直到後面,不知是槍開的頻導致彈頭攜帶溫度過高,還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搞得有處灌叢冒起煙,眾人才停手準備進行清理。
「…轟…」
剛開始下山呢!剛剛冒煙處直接響起了一聲爆炸,眾人立馬又再次匍匐在地。
這聲不是他們的手雷炸響!林默抬起望遠鏡剛尋到地方,炸點旁邊不遠再次發生爆炸,這次聲好似比剛剛更大。
「…草…肯定是他們在通向石頭崗的通道上布了雷,而且威力還很大,估計一旦觸發一炸能死傷一片。」
看著炸點周圍枝丫上,那破爛爛的葉子,林默直接暴粗口,這玩意一看就知道肯定加裝了破片一類增大殺傷的,在山窪那些灌叢草藤中,幾乎等於無遮無攔。
王鶴峰看著也是倒吸涼氣,又有些簇眉,道:「沒道理啊?崗前布雷崗後應該也會布上,難道是消息沒報過來?」
「應該不會!」林默搖頭,回道:「有這種情況,許志玉肯定會通報,就算事急未報,剛剛他也能在崗上哨聲示警,崗後應該確實沒布雷。
我估計崗後應該是對方預留的撤退突圍通道,崗前視野射界廣不假,但同樣能被三個方向攻擊到,山窪又是低矮難行之處,撤離突圍突圍的選擇也就只有崗後了。」
「…嗯…」王鶴峰點頭,開口道:「你們形容這些人行為上有些予盾,布置上是想打又想走,現在我反倒覺得他們透著一股子怪異雅性。
布置上想走想打沒差,還留了撤走通道,說明這些人並不是那麼想把命留在這,但打到最後卻又是那麼狠厲,忍耐著死亡逼近,敢跟你來以命換命,這前後…實在…怪異…邪性…」
王鶴峰一邊仔細留意著山窪動靜,一邊開口緩緩說著,語氣中能明顯聽出心裡的不解疑惑。
「想打,是不想就這麼灰溜溜的撤走,尤其還是讓我們逼著趕著輦著,最後灰頭土臉像個喪家之犬一般竄逃。
想走,是因為心裡清楚,身處我們的腹心之地,想同我們的重兵圍剿對抗,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但就這麼一走了之又心有不甘。
居中妥協的選擇,自然是對我們來上一波再走,既保全臉面又撫慰了心中不甘,在他們眼中,只要不糾纏,脫逃並不是多大難事。
但天底下哪會有美事都讓你占了,這也要那也要,最後的下場就是啥也占不著,還搭了自己。
予盾的點就這麼來了,至於預留撤退通和最後決絕的換命,那是戰前認為自己手拿把掐,一打卻是己方的蒼白無力表露無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