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連長一邊抹著自己臉上的汗水,一邊嘟囔道:「這他娘是哪麼回事啊!莫名其妙的就一頓炮,沒頭沒尾的,大半天都不知道是跟誰!窩囊哦!」
旁邊一兵道:「可不是麼!打從徐州打到現在,就沒見過這麼猛的炮,簡直是敗家子似的,炮彈不要錢啊!砸著玩他們不心疼?老子可是疼!***,早有這樣的對手,咱也不來啊!這下好,白挨一頓!」
又有一兵喘著粗氣道:「我說張連長,你看咱們下面往哪走啊!這窮山里沒著沒落的,折騰半天這肚子都餓得不行了!總得找點吃的墊吧墊吧再說吧!」
張連長仰面朝天看著頂上的陰翳,感受著颼颼的寒風鑽進脖領子後帶來的瞬間舒爽,以及接踵而來的寒冷,渾身哆嗦打了個激靈,嘆道:「老子也不知道往哪裡去啊!這都說是打濟南,打下來就有舒坦日子過了!***,這濟南在哪兒呢?!朝南朝北都不知道,去他娘的!不管了!順著這汪子水走下去,我估摸著能找到人家!」
說話間,前面有個放哨的大聲喊起來:「兄弟們,我看見下面有煙火兒!有人家兒做飯呢!」
其他人叱道:「少他娘的胡扯,這深山老林的難保不是野火!你怎麼就肯定那是人家?你小子屬狗的聞著味道了?」
那哨兵大叫道:「真不騙你!出來看看就知道了!」
他們聽得渾身上勁,站起來紛紛順著哨兵指點的方向看過去,還真是有煙火氣!絕對不是硝煙或者山火,這樣的地方。這個鐘點,只可能是有人在做飯!只少這幫子老油條的士兵是不會判斷錯了地!
想到熱騰騰的飯食味道,一幫疲累不堪肚子裡面乾淨的能餓死蛔蟲的潰兵只覺得喉舌生津,雙腿也一下子有了力氣似的,立刻整頓齊了順著山坡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他們看似不遠的一點地方其實隔著都有兩公里多,要知道這可是沒怎麼有人走過的原始森林啊!這大冬天的地上滿是厚厚地落葉,一腳一個窟窿。不留神踩在石頭上就可能崴腳,又或者抓不穩靠不牢都可能栽下去餵魚。
七扭八拐的行了一個小時才勉強到了地方。眼前出現一大片平緩地山坡,上面沒有什麼高樹。卻是開闢出來一塊塊的田壠,種著些不知名地植物,而在緩坡的盡頭約麼四五百米的地方,建著一排比較簡陋的房舍,其中一間正冒著裊裊青煙。真的是有人家!
興高采烈地諸士兵剛剛從林子裡往外踏腳,陡聽得旁邊有人大聲喝道:「出去!別踩了我的藥田!」
這聲音如同六零迫擊炮在耳邊炸響一般,震得他們耳朵里「嗡嗡」的回音兒,大驚之下他們據槍四面尋找發話者,卻見在側面十幾米外。一個身形高大滿臉白鬍子的老漢正頂這個破斗笠,滿臉怒氣的瞪著他們,手裡面捉著地一根小藥鋤大有隨時丟過來的架勢!
「原來是個死老頭!嚇老子一大跳!」看到是這麼個老漢,眾士兵馬上放下心來,儘管這老頭喊的聲音這麼個**兒,卻也不放在他們的眼裡---爺手裡有槍!
張連長將下巴一抬,斜著眼叫道:「喂,我說老頭!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吃的沒有,給咱們爺們準備點熱乎的!」
那高大老漢不答反問道:「就是你們這幫兔崽子在哪裡打槍放炮的?攪的老子睡覺都不安生?!哪來的給我滾回哪裡去!別在這裡呱噪!」
某士兵不樂意了。「嘩啦」一下將拉開槍栓子彈上膛。槍口點著老漢破口大罵:「你個老不死地不識抬舉!乖乖地回答我們長官的話,否則老子一槍崩了你!」
老漢一雙老眼突然瞪起來。犀利如刀地神光倏然罩定這個說大話的傢伙,鼻孔裡面重重的哼一聲,突然間一閃身竄了過來,便在這邊眾人還沒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幾步越過十幾米的距離,劈手將那個傢伙手中槍奪了下來,蒲扇一般的大手抓著槍管,如同揮舞著一根稻草似的「砰砰砰」的對著這傢伙一頓亂拍,一邊拍一邊罵:「就你這小兔崽子也敢跟老子叫板?!我叫你狂!叫你狂!」
旁邊的人看的目瞪口呆!這麼利索這麼快的動作,這哪裡像是一個眉毛鬍子都白了的老傢伙!分明是一頭人形的老虎麼!
而那個挨揍的士兵則抱著腦袋「哇哇」的慘叫連連,幾下子就給抽的渾身骨頭都像裂開了似的癱軟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