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毓,你在上大學政治課的時候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個問題?」
葉知秋與蘇靈毓行走在無情仙子所在的地盤,那位仙子並沒有立刻出來追殺葉知秋,反而是葉知秋極為淡然地問著蘇靈毓話題。
「政治課上的話題很多,你不說怎麼知道呢?」
蘇靈毓白了葉知秋一眼,要說就趕緊說,還想要她問他。
「這其實是有關哲學的論述,第一個論述是世上不會有兩片完全相同的葉子,第二個論述是人的一生不會踏入完全相同的兩條河裡,還有個論述是:其實每一天人都在殺自己,今天的自己殺了昨天的自己。」
葉知秋想起了當年他們上過的大學政治課。
「今天的自己殺了昨天的自己,這讓我想起了那艘船的故事。」
蘇靈毓嬌笑如花。「有一艘船,一直在海上航行,部件一直在換,當船上的所有部件都是換過的,那這艘船還是原來的那艘嗎?
如果用換下來的部件再造艘船,那這艘船還是原來的嗎?」
蘇靈毓顯然也聽過類似的故事,她不僅知道,還能夠舉一反三。
「太上忘情錄就是這樣一本書,你修行著修行著就會修出一個無情身,無情之身可否還是你,你用你的血肉你的精氣神,養出另一個你來,而曾經的你消失不見,太上忘情錄便是如此。」
葉知秋目光望向了不遠處的如畫仙境,他看到了那裡存在的一個女子。
女子長的極是好看,不過那臉上的表情滿是漠然,似乎如不化的寒冰,又似乎根本沒有表情。
「太上忘情錄這本書,聽起來好像是人生,小時候的我們討厭那些人情世故,討厭很多的東西,可是後來很多人都變成了他們最討厭的人,這是不是也是討厭的自己殺了曾經的自己的典故。」
蘇靈毓秀眉微蹙,緊接著又展顏一笑,說起來她自己其實並沒有變多少。
她是一個順心意行事的人,小時候父母便在順勢引導之餘讓她自由發展,她也沒長歪,沒有成為被溺愛的孩子。
等到大了,她喜歡上了一個人,後來她又與這位喜歡的人在一起了。
然後,一起變得強大。
這樣的感覺很好。
順心意,而得自由。
她的心意不曾改變,而世間又有幾個人如她那般幸運,為了生活為了某些東西,不得不放棄許許多多的東西,最終活成了他們小時後討厭的人。
「這麼說,太上忘情錄其實也是一步修心法了,只是這法就在面前,有人被吸引,有人無知,最終都是一樣的結局,法,也是餌,修習別人的法,難免成為別人的餌。」
葉知秋這一次的目光看的更遠,於是他看到了一位道尊。
太上道人。
「我看一個人一眼,便會引來一場鬥法啊。」
葉知秋頗為感慨,在他看到那位存在的時候,那位存在自然也看到了他,隔著無盡的時空,兩人對視一眼,種種道則轟擊而出。
太上無情,無情便沒有牽掛,因此太上道人的攻殺時而高屋建瓴了無痕跡時而氣勢磅礴攻殺一切。
無情之道,那是對世間萬物的無情,因此出手毫無顧忌。
太上道人甚至將無盡的攻擊攻殺向了葉知秋旁邊的蘇靈毓,一條條道則席捲而來,似乎要將蘇靈毓所在的時空徹底凍結住。
葉知秋甚至還在這道法攻擊中看到了許多其他人的影子,那些人都是修行了太上無情路的修士,他們自以為自己得了妙法,其實卻將自己送入地獄深淵。
無論是他們領悟的太上無情之道,亦或是他們自身所學的大道法則,全部被無情之意吸收,使得太上道人的這一道攻擊中蘊含了些萬道歸一的樣子。
「和我動手,還打我老婆,你放肆了!」
葉知秋這一刻,似乎有些生氣,卻也沒有生氣。
因為生氣本就是可以被其他道尊攻擊的靶點。
這要是換做一個普通女人,此時早已經很憤怒。
他打你的妻子,你居然一點也不憤怒,還是那麼的平靜如水?
你究竟愛不愛我?
第六百五十三章 誰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