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需要的又何嘗不是純粹的產主義戰士呢?
自己三番五次登門勸說,雖說是愛才心切,但又何嘗不是在逼迫對方作出選擇呢?
想通了這點,顧一白不禁大感慚愧,正所謂信仰不可兼容,愛國不分身份,只要對方擁有一顆拳拳愛國之心,只要對方願在國難之時挺身而出,那麼他是什麼身份真的很重要嗎?
「嗯,看來是時候得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了。」這一刻,顧一白在赧然之餘,終於熄滅了吸納江浩然入黨的心思。
江浩然此時還不清楚,自己準備的大禮竟無意間讓顧一白直擊心靈,引發了一場自我革新與靈魂拷問。
要是早知道,他准第一時間就將這份大禮擺出來,想必也能省卻許多麻煩。
說來話長,但實際上思維閃爍,快如閃電,不過呼吸之間,顧一白已經調整好了狀態,只見他正色道:
「江道長,正所謂無功不受祿,就算是組織,也不能平白無故受你這份大禮,你有什麼難處,請儘管言說,但凡我能做主的,現場便能與你拍板,做不了主的,待我請示延安後,再與你一個交代如何?」
念頭通達後,顧一白直感到神清氣爽,通體舒泰,前段時間因為內奸背叛打擊到的心情,也鬱結紓解,一掃陰霾,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江浩然敏銳地察覺到了顧一白的氣場變化,卻也沒去多想,只當受到「贈禮」一事鼓舞,提振了士氣,狀態趨於回復。
隨即也不再廢話,直入主題道:「顧先生請放心,在下不會教先生與延安為難的。」
說到這裡,江浩然仍舊感到有些難以啟齒,忍不住試探道:「先生可知,公館之中,有一群可憐的女人,她們個個國色天香,卻命途多舛,淪落風塵?」
「額,倒是略有耳聞。」
顧一白有些遲疑,不明白話題為什麼會牽扯到這群風馬牛不相及的女人身上,但聞言不免也是感嘆道:「唉,本是良家女,奈何入勾欄,非是不知自愛,亦非自輕自賤,而是世道淪亡,逼良為娼,不予活路啊。
不過她們既能得唐先生救助,想來也是有些緣法的,此番脫離苦海,更得貴人庇護,總歸能落個善終,在這亂世之中,已是難能可貴。
說起來,只恨家國不幸。
令多少良家女子,淪落為江湖浪女,從此人盡可夫,嘗盡屈辱。」
說到這裡,饒是顧一白心堅如鐵,也感到一陣悲愴無力,不勝唏噓。
試問他們共產黨人為什麼要革命?
還不是老百姓沒有飯吃沒有衣穿沒有房住沒有田種,卻仍舊要被人騎在脖子上拉屎撒尿、肆意凌辱、敲骨吸髓?
革命革命,革的到底是誰的命?
當然是革侵略者的命、革壓迫者的命、革貧窮落後的命!
只有把它們的命都革掉了,中國人民才能得到解放,從此站起來、富起來、強起來!
中國才能走向繁榮富強的道路,實現彎道超車!
「我相信,只有共產黨才能救中國,只有共產黨才能發展中國,只有共產黨才能強盛中國。」
江浩然堅定不移地說道:「所以這些可憐的女人只有交到貴黨手中,才能得到真正的救贖,我希望顧先生可以答應我的請求,收下她們。」
「什,什麼?」
顧一白原本聽了江浩然的話還感到一陣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將他引為知己,痛飲三杯,但怎料對方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徹底傻了眼。
「哦,對了,顧先生。」
江浩然緊接著又一拍腦袋,說道:「嗨,瞧我這記性,忘了告訴先生,除了那群風塵女子外,當初我在南京還同時救下了一批女學生,包括其他幾名倖存者。
她們都是南京浩劫的倖存者和見證者,我認為我有必要將她們一併移交組織。
日後,她們的特殊身份,將成為日軍在華夏大地犯下累累罪行的歷史鐵證,具有無法抵賴的原始性、不容置疑的真實性和不可辯駁的客觀性。
我希望組織可以妥善安置她們。」
「哦?」
顧一白聞言臉色立刻變得肅穆起來:「想不到這件事背後竟然還別有隱情,還望道長與我細細分說。」
顧一白因為身份特殊,故而入住唐公館以來,唐天祥一直謹遵江浩然的吩咐,只是小範圍對其宴請,所以顧一白雖然也知道公館之中有趙玉墨這麼一群人的存在,但關於她們的情況卻多是從公館下人口中道聽途說,並不清楚個中細節,詳細情況。
現在陡然聽江浩然道出內幕,哪裡還不大吃一驚?如果這群人真的如江浩然所說,是他單槍匹馬從南京城中救出來的,那麼,他對於江浩然的實力還要重新再做評估。
至於江浩然會不會是日本人派來的奸細?顧一白目前尚不敢貿然排除這種可能,畢竟就連組織內部都有可能出現叛徒,又遑論這突然冒出來的江道長呢?
萬一是敵人派來的奸細,自編自導自演了這一出出煽情的戲碼,妄圖騙取組織的信任,從而一舉打入組織內部,那後果只怕會不堪設想!
一想到自己引狼入室可能造成的嚴重後果,顧一白簡直不寒而慄!
當然,目前這一切還只是自己單方面的妄加揣測,並沒有任何證據可以佐證自己的這一判斷。
若是僅憑揣測就胡亂定性一位愛國人士的動機意圖,那不但會嚴重打擊我黨的對外形象和公信力,同時也會寒了一大批愛國人士的心。
這個後果同樣是顧一白承受不起的!
所以,沒必要先急著下結論,先聽聽江浩然怎麼說才是正理。
「是這樣的」
江浩然隨即將他在南京城內的所作所為一一向顧一白娓娓道來,事無巨細,幾乎沒有任何遺留。
當然,涉及他核心秘密的部分,經過斟酌後,還是決定隱去不談,畢竟那太過驚世駭俗了,真要說出來,顧一白也未必相信,何必徒增煩惱。
「就這樣,我們幾經輾轉,終於有驚無險地來到了這裡。」足足講訴了二三個時辰後,江浩然這才緩緩收尾道。
而顧一白卻還仍舊停留在江浩然所描繪的戰鬥畫面中久久不能自拔。
「痛快!殺的好!殺的好啊!簡直是酣暢淋漓!大快人心!江道長,你這是給我億萬同胞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啊!」
不知過了多久,顧一白猛地爆出一聲喝彩,激動地在屋中來回走動,邊走邊摩掌道:「這些喪心病狂的小鬼子,殺我同胞,燒我房屋、掠我國寶、掘我墳塋,可謂是惡貫滿盈,磬竹難書!
對付他們,還講什麼國際公約,還講
第二百五十三章 符籙三宗新主線!偉大存在親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