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惡站起身來。
取出三炷香,點燃,插在了神像之前的香爐之上,恭恭敬敬的扣了三個響頭。
這時,靜靜傾聽的燕霞客才突然開口:
「神秘人?什麼樣的神秘人?」
邪修會來此地,他並不意外。
六十年裡,他們推行新法,以炁種分發諸城隍,化作山神土地,河神,將大青境內一切邪修全都驅趕了出來。
他們逃到東極之地,並不讓人意外。
「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看上去慈悲善目,實則,很危險........」
王惡站起身來,神色微微有些凝重:
「那是我生平第一次吃虧.......」
說著,他看來一眼薩五陵。
意思是,這是他第二次吃虧。
「鬚髮皆白的老道士?」
薩五陵微微自語了一句,緩緩抬首,於虛空之中劃出一道半圓。
嗡~
淡淡的流光自虛空之中浮現。
半圓擴散至一人高低,其上白光氤氳之間,顯現出一幕幕景象來。
王惡,燕霞客抬眼看去。
只見那玄光鏡上的漣漪緩緩平復之後,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映入眼帘。
「就是他!」
王惡眸子瞪大,雙拳不由的握緊。
那老道士看起來慈悲善目,道袍纖塵不染,一雙眸子幽深平和。
在三人看到他的時候。
他似乎也有所察覺,抬眼看向了玄光鏡,準確的說,看向了薩五陵:
「薩小友,好久不見了。」
「天機道人!」
燕霞客悚然一驚,認出了玄光鏡之中的老道士。
他雖然未曾見過這天機道人,但是卻也不會不認得此人,畢竟中陸已知之元神真人不過兩掌之數而已。
這老道士可是當今活的最久的元神真人。
只是,此人向來低調,六十年裡根本沒有與他們有過對抗,其麾下的勢力早在第一時間就撤離了。
「果然是你。」
薩五陵眼皮一抬,似乎並不意外,淡淡的說著:
「聽聞這六十年裡,道長一直在尋找皇天十戾的蹤跡,此時出現在這裡,那麼,皇天十戾,是在鄂州了?」
自己還未踏入修行界之時,這位已經是成名千年的元神真人了,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但真箇面對這位,他卻發現自己心中沒有半點觸動,平靜至極。
世間之事,就是這般奇妙。
「僅僅六十年而已,真是不可思議.......」
玄光鏡那頭,天機道人面上浮現一抹感慨,看著此時的薩五陵,他好似看到了甲子之前的那位白衣道人。
師如此,徒仍如此。
這讓他如何不生出感慨。
這樣的進步,他已經一千年沒有體會過了。
感嘆之後,天機道人看向薩五陵,微微頷首:
「你說的不錯,戾,在鄂州。」
「戾,在鄂州?」
燕霞客心頭一震。
薩五陵也是一皺眉。
「若非如此,此人,又如何能有這般體魄?」
天機道人眸光幽幽,看向了王惡:
「世間固然有天賦異稟之人,但又怎麼可能達到這般非人的程度?古往今來,能有這般天賦者,皆與皇天十戾有關,見到此人之時,薩小友也應當預料到了吧。」
薩五陵不置可否。
實則,他也早有預料了。
天地間,有天生靈慧過目不忘者,有天生神力力能舉鼎者,但是,王惡這種已經脫離了天賦異稟的範疇。
要知道,天下九成修道者,畢生都不可能煉出這般恐怖的體魄來。
王惡卻忍不住了:
「老雜毛,你且說清楚了,什麼皇天十戾?某怎麼就非人了?」
「不非人,你如何天煞孤星也似,先剋死同胞兩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