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波瀾壯闊,望之無涯,真好似一條巨龍蜿蜒來去。
大龍江作為大豐三大長河之一,諸多河流匯聚之地,流經一十八州,一百六十三個府,無數郡縣,是大豐最為重要的河運之通道。
一葉扁舟行於滔滔江面之上,破浪而行。
江水滔滔,流速很急,但這一葉扁舟行來,雖隨波逐流,卻很是平穩,讓過往的不少大船之上的人紛紛觀看。
安奇生悠然盤坐於甲板之上,一頭白髮隨風飄蕩。
此時距他下天宇峰已經過去半月了。
天宇峰之事,在這半個月之中傳的沸沸揚揚,奪靈魔功問世,上千武林人士埋骨華衍山脈,加之六扇門兩大名捕被殺。
這一樁樁,一件件,無一不是足以震動江湖的大事件。
一起發生,可想而知對這江湖造成了多麼大的震盪。
隨之而來的,便是血魔安奇生的名聲一下為之大作,似乎在盱眙之間就名傳天下,成就了無數江湖少俠一輩子都達不到的成就。
尤其是他以一敵二擊殺了薛潮陽與拓跋重光之事,更是震驚江湖,被諸多武林人士忌憚。
「大豐朝廷,比起想像的還要強」
安奇生眺望波瀾河面,眸光中亦然泛起漣漪。
半個多月過去,除了零零星星的一些傳聞之外,江湖之中並沒有流傳六扇門伏殺諸多武林人士的事情。
作為苦主的極神宗與拜月山莊也都三緘其口,諱莫如深。
自然而然的,安奇生發現,即便自己殺了薛潮陽與拓跋重光,那頂『血魔』的帽子,還是被他穩穩的戴在了頭上。
正因如此,他才沒有回返南梁城。
在知曉雲東流將張昊昊,姜婷婷帶去俠義門之後,他徹底離開了南梁城。
而除了一些心心念念仰嘯堂美食的熟客之外,沒有任何人在意一個老道士的消失。
呼~
一襲黑色勁裝的鐵山彎著腰走出船艙,直起身子,眺望江面潮水滾滾。
「道長可是不明白,為什麼這些罪名還是被按在了您的頭上嗎?」
鐵山聲音有些沙啞。
在華衍山脈之中,親眼目睹了六扇門屠戮數十家山寨婦孺之後,他就徹底斷了念想,一次行動之中假死脫身。
那一日安奇生下了天宇峰,正好碰上茫然無措的鐵山。
兩人交談兩句後,鐵山便跟在了他的身邊。
「這還用說嗎?」
船艙之中,黃甫一臉晦氣的搭話:「就憑那麼幾個武林人士的口舌,如何比的上錦衣衛遍布天下的情報網?」
黃甫心中覺得很晦氣。
當日他被打暈之後,真真就沒能自己醒轉過來,等到安奇生將他喚醒,告訴他薛潮陽與拓跋重光統統死了的消息。
他都懵了。
他最開始以為是騙人的,但隨著消息的流傳開來,他才知道,原來這老道士居然真的這麼虎,硬生生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薛潮陽與拓跋重光。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朝廷真箇要定罪,也隨它去。」
安奇生不以為意,淡淡道:
「天下如此之大,總不至於無我容身之地。」
雖然局面與他想的有些不一樣,但他在動手擊殺薛潮陽兩人之前便已經有了準備。
久浮界如此之大,傲嘯山林的悍匪,獨行大盜,緝捕多年仍然潛逃的高手太多太多了,多他一個也不多。
這並不是多麼大不了的事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鐵山喃喃一句,心中突然頗多感觸。
他加入六扇門的這些年,真正的明白這句話的涵義。
「面對朝廷,沒幾個人敢替你出頭的。」
黃甫搖搖頭:
「極神宗與拜月山莊都三緘其口,想必是有真正的大人物出面了。」
「真正的大人物」
安奇生眸光微凝。
通過這段時間入夢諸多江湖人物,他自然對於天下高手知之甚詳。
朝廷,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