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室許洛見到了杜厚生。
因為打鬥過的原因,他身上看起來很狼狽,但神色卻又很冷靜從容。
「你們都出去。」許洛揮了揮手。
方逸華等人轉身離開,並且把審訊室的門拉上了,站在外面等待著。
許洛拖開椅子,在杜厚生的對面坐下,點燃一根煙含著,漫不經心的說道:「幫疑犯逃脫法律制裁,然後又代替法律對疑犯執行死刑,你不會以為自己很正義吧?杜厚生大狀。」
杜厚生緩緩抬起頭,神色平靜。
「那是因為你們這群本該維護和行使法律的人都是廢物!在法庭上居然說不過我,不然又怎麼會用得著我動手?」杜厚生直接坦然承認了那些人就是自己殺的,因為他就是專門研究法律的,知道這一點自己逃不了。
許洛目露鄙夷:「嘖,我最討厭你們這種明明是為了自己,卻還得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的人,既然放棄了底線賺錢,那就別講什么正義了。」
話音落下,許洛身體微微前傾跟他面對面:「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
「隨你怎麼說,但我沒認為自己做錯了。」杜厚生笑得有些神經質。
畢竟長期活在這種內心糾結的情況下,是誰都會變得神經質起來的。
許洛跳過這個話題,扯到饒天頌身上:「你殺了那麼多你曾經助紂為虐的對象,也不會放過饒天頌吧?」
杜厚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許洛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但是饒天頌和被你殺的那些人不一樣,他身份特殊,而且身邊隨時有保鏢,不是靠你個人武力就能毫無後顧之憂解決的,所以你趁著饒天頌這次危機想到了一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
「明明饒天頌的錢你用心操作的話幾天就能解凍,可我查到你根本沒在這件事上發力!你甚至連銀行和法院都沒去過幾次,因為只有饒天頌提不出錢,詹伯達才會不斷逼迫他。」
「而此時你再綁了饒天頌的命根子饒夏,他自然會懷疑詹伯達,就算他不懷疑,你也會引導他懷疑,刺激他跟詹伯達狗咬狗,兩敗俱傷,這時候你才能不費吹灰之力的殺了他。」
「最後把事情栽贓給詹伯達,再去解凍饒天頌那筆錢,你身為深受饒天頌信任的大狀,應該早有手段轉移他的自資產。如此一來你不僅達到了殺掉饒天頌和詹伯達這兩個自己曾助紂為虐的對象,還有了還債的錢。」
「啪!啪!啪!」杜厚生笑著鼓起了掌,誇獎道:「精彩!不得不說許sir編故事的能力真是一流,不去寫可惜了,我都不知道我自己那麼厲害啊,而且饒夏也不是我綁架的!」
「你是在害怕?」看著和剛剛表現截然不同的杜厚生的,許洛盯著他的眼睛從他臉上看出了不安的情緒,隨後肯定的重複道:「你就是在害怕!」
許洛起身撐著桌子,叼著煙居高臨下的俯視杜厚生:「所以你是在怕什麼呢?怕饒天頌的報復嗎?否則以你的性格,不至於在承認了連環殺人這種必死重桉和在有昨晚的照片的情況下都還不肯承認自己綁架饒夏。」
說完,許洛又立刻自己推翻了自己剛剛猜測:「不對!你不應該怕饒天頌和詹伯達的報復,你肯定有他們洗黑錢的證據,交給警方就能讓他們不得超生,他們根本沒法報復你。」
「所以,你究竟為什麼不肯承認自己綁架了饒夏!你是在怕什麼?」
事已至此,一切水落石出,杜厚生根本沒有否認綁架饒夏的理由啊!
就算是饒夏失蹤的桉子算不到他頭上,那也完全不影響他被判死刑。
難道饒夏真不是他綁架的?
可昨晚拍的照片又怎麼解釋?
「許sir,杜厚生和詹伯達洗錢的證據我可以給你,但饒夏真不是我綁架的,一切就到我,到他們這裡為止難道不好嗎?」杜厚生依舊是不肯承認自己綁架饒夏,反而滿臉認真的建議許洛不要再繼續查了,很不尋常。
許洛點了點頭:「好,我同意。」
先把饒天頌和詹伯達的犯罪證據拿到手再繼續調查饒夏失蹤桉,對這些犯罪分子不需要講什麼道義信譽。
他就是要出爾反爾,怎麼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