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奢華的廂廳中,一襲淺綠金絲羽衣,滿頭珠玉飾,雍容華貴的趙夫人,懷抱一隻白貓,帶著雍容的笑意。讀字閣 www.duzige.com
但眼中神色,卻是一片淡漠。
身後站了好幾個身穿精細皮襖、個個俊俏的丫鬟。
手捧香爐、暖爐等物。
邊上,還坐了一位同樣一身貴氣的婦人,下在喋喋不休:「姐姐,要讓妹妹說,你還是太仁慈了。」
「這家裡家外,誰不說你知書達禮,賢淑有德,治家有道?」
「玉京城裡的公侯之家,又有哪一個夫人能與姐姐比的?」
「妹妹我說句不待見的話,換了別的公侯人家,像是洪易那樣個賤種,早就被暗中使了絆子,無聲無息地死了,便不如此,也會打發了他出府,由他自生自滅。」
「哪裡會像姐姐這般寬容?供他吃,供他住,月月有例銀,也不曾虐待他,還讓他安安靜靜地讀書識字,考了功名,」
「哪裡知道,這是養了只白眼狼?侯爺都交代了不讓他練武,他還偷偷去練,」
「分明是早就憋著個壞心眼兒,一門心思要給那個賤人爭名分,壓在姐姐頭頂上,」
「您瞧瞧,這人的心腸怎的就通般歹毒,心肝兒是黑的?」
「這次更不得了了,不知道哪裡攀上了鎮南公主的高枝兒,竟然仗著勢,打傷了我家桂兒和榮蟠,」
「不僅如此,知道難逃姐姐責罰,還搬來了鎮南公主,分明是不把姐姐看在眼裡,要拿公主來壓姐姐啊。」
那婦人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姐姐,照妹妹說,你再也不能這般縱容這小賤種了,一定要為妹妹做主啊。」
趙夫人只是安靜地坐著,手撫在白貓那柔順的毛上,一言不發。
那三夫人嘴皮子極快,連珠兒似地說出一大串話兒來。
見她神色淡然依舊,沒有半點變化,反倒自己有些尷尬了。
趙夫人嘴角的笑意、眼裡的淡漠也讓她心中有些生懼。
乾笑了兩聲便停下了話頭。
趙夫人此時才不緊不慢地笑道:「妹妹這麼晚還到我這兒來,倒是難為你了。」
「事情我都清楚了,我怎麼聽說,是你家洪桂在鬧市縱馬,傷了許多百姓和財貨,」
「也是他自己個先去招惹那洪易,才招來了一頓好打?」
「呵……呵呵……」
三夫人乾笑幾聲,囁嚅道:「這個,話雖如此,但我家桂兒不是年紀還小嗎?還是府里的主子,他一個賤種,便是受些委屈又如何?怎敢以下犯上?」
「行了,妹妹,事兒我都知曉了,你家洪桂行事囂張,如此行徑,是在敗壞我們侯府的名聲,讓外人指責侯爺教子不嚴,也該好好管教了。」
「至於那洪易,他私練武功,也是犯了侯爺禁令,破了規矩,我執掌侯府內事,自然不能不管,必要執行家法,他便是認識了一個公主又如何?」
「對對!」
三夫人喜道:「那鎮南公主能護他一時,還能護他一世嗎?等明日公主來府中拜訪,離開之後,再好好教訓那賤種!」
「好了,妹妹,天色已晚,今兒便敘到這兒吧,來呀,送三夫人回去就寢吧。」
趙夫人說完,便著人送客,也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三夫人也不敢多留,道了安便離去。
洪易的念頭神明就懸在屋檐下。
見三夫人出來,目露幾分寒光。
適才聽得他編排自己倒也算了,卻時時口出污言,詆侮娘親,便是他所不能忍。
所謂胸懷利刃,殺意自生。
他現在便是如此。
這時,卻聽到廂廳里趙夫人的聲音,提起了他的名字。
「那洪易現在在做什麼?」
一個丫鬟恭敬回話:「回夫人,他現在正坐在房中看書,卻沒見他練武。」
「他房中我們也仔細搜過,卻不曾發現什麼武功秘籍。」
「嗯,」
趙夫人喜怒不顯:「這個洪易,還真是有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