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早聞有聖僧駕臨雲岩寺,貝某特趕來拜晤,卻不想,果真如此,大師不止佛法精深,這神通也讓人大開眼界。」
「不知某可有幸知道,大師是如何辦到的?」
「諸法因緣生滅,一指浮生若夢。」
「雕蟲小技,不足為道。」
陳亦臉上雲淡風輕,心裡卻已經叉起了腰。
必須要得意啊!
因為這幾乎可以說是他自己創造出來的一門……武學?
反正差不多吧。
這一指,可以說幾乎是耗盡了他的所有的學識。
簡簡單單的一指中,就含有鐵線拳的摧心勁,大韋陀杵看似至剛、實則剛中藏柔的金剛拳力,金像功的縛氣之法,銅人功竅穴藏精之法。
還有他在心理學方面的深厚積累。
不同於一般武學,直接攻擊人的大腦,指力在其中藏而不露,刺激相應的部位,使大腦神經元突發性、持續性地放電,讓被攻擊的人直接進入「第四階段」。
雖然看似沒有受什麼傷,但其實對那一片腦域是永久性的創傷。
和癲癇症類似,時常會發作,理論上會伴隨中指的人一輩子。
也不同於他所看過的實驗中的「第四階段」,中指之人見到的幻象,會與他們自己的經歷相關,尤其是刻骨銘心的經歷,看到的概率最大。
通過攻擊不同的腦域,陳亦可以控制中指人發作的情緒,換句話說,出現的幻象是讓人恐懼,還是開心、傷感、痛苦等等,都是可以控制的。
陳亦管這一指,就叫做「一指浮生若夢」。
這樣的名字才和他相配嘛!
看看他之前學的都是什麼?鐵線拳、金像功、銅人功、鐵布衫、金鐘罩……
聽起來全都像街頭耍的……
果然,人都是要靠自己的。
嗯……
話又說回來。
陳亦苦想出這一指,到這雲岩寺中開壇講經,就是為了引出一隻小白鼠。
但正主還沒出頭,這個魯能就跳出來了。
這魯能和他的金龍幫,陳亦一開始就在何鐵手給的名單中知道了。
算是那個地下產業聯盟中的打手、棋子一樣的人物。
拐人、打人、殺人之類的活,基本是他們在干。
陳亦很清楚,一般的人做惡,哪怕平時再習慣,再不以為然,但在他的潛意識裡,也會難以釋懷。
不是因為人性本善,而是因為人類文明社會中,道德、秩序才是主流。
人都是隨波逐流的,破壞了規矩,違背了主流,一定會心虛。
除非那種極惡、極變態的人物,否則,惡事做得越多,越心虛,越刻骨銘心。
魯能就是那種會心虛的人。
再加上陳亦之前那一番話試探、引誘、暗示,魯能中了他這一指,九成九能達到他想要效果。
結果看起來,比他想的更好。
原本陳亦鉤的魚並不是魯能,而是……一個叫金禪社的組織。
卻沒想到這個魯能不僅是心虛,竟然還一直藏著一絲愧疚,或者說是因為自己所做的事更心存恐懼更準確。
陳亦對他點出的「一指浮生若夢」,刺激的是支配恐懼的腦域。
他也不知看到了什麼幻象,把金禪社也給曝了出來。
如果說金龍幫只是該死,那麼金禪社就是該千刀萬剮都不夠。
「這位,想必就是金禪社人稱禪主的貝金禪?」
陳亦在一眾或崇拜,或驚懼的目光中,扭頭看向那被魯能盯著的人。
這是一個高瘦的中年人,顴骨高聳,眼窩深陷,頷下有幾縷稀疏的黃須。
僅看面相,就讓人感覺陰鷙深沉。
「貝某區區賤名,大師竟也曉得?」貝金禪深陷的眼窩中閃過一絲意外。
「你這禪主之名,可不是什麼區區,小僧早已如雷貫耳。」
「看來三藏大師開這經壇,並非是為宣揚我佛門大法,而是有的放矢啊。」
貝金